-雲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換了個貌似毫不相乾的話題,“八年前,你剿匪時身中劇毒、雙目失明,險些身死,是一個叫青竹的女子救了你。救命之恩加上朝夕相對幾個月,你漸漸喜歡上了她。”
“可你嘴硬不願承認,隻說她日日逼你喝這麼苦的藥,定也是個心思歹毒的壞女子,隻有你這樣善良包容的人才不會嫌棄她。”
“可她也不是傻子,還是看穿了你的心思,便好奇地問——你的眼睛又看不見,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為什麼會喜歡?”
“你說,你從不在意容貌,哪怕她是這世上最醜的女子,你也矢誌不渝。”
“你還說......她若喜歡錢,你就是這西涼最有錢的人之一;她若喜歡自由,你便帶她遊曆江湖,閒雲野鶴;她若想要安居樂業,你便許她一世榮華——隻要她願意與你在一起,你什麼都可以聽她的。”
她的聲音淡淡涼涼,似隔著時間的長河,隔著萬水千山的悵惘。
男人渾身僵硬,眼底的驚愕越來越濃,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你怎麼......會知道?”
手中的劍蹭然落地,他目光死死盯著她,嘶啞的嗓音從喉嚨裡擠出來,“青城山上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腦海中有個可怕的念頭逐漸成型,可是,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我怎麼會知道?”
雲淺垂眸輕笑,“當然是因為,我就是當事人之一啊。”
蕭墨栩渾身一震。
【當事人之一。】
“你是......青竹?”
八年前青城山上那段日子,葉拂衣用的便是青竹這個化名。
直到他的眼睛恢複,能看見她的時候,她才把真名告訴了他。
其實他很喜歡喚她青竹,甚至因為這個名字,睿王府的院子裡也種滿青竹,就連屋裡的熏香都是青竹味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下山以後,她便再也沒用過這個名字,甚至......隱隱帶著幾分排斥。
當他發現這一點以後,便再也沒這麼喚過她了。
可她不知道,他其實一直很遺憾,甚至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好像喚她青竹的那段時間,和離開青城山以後的日子,是不一樣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此時此刻,雲淺竟然說......她就是青竹?
蕭墨栩渾身都僵硬了,顫抖著扭頭看向葉拂衣,“那你又是誰?”
葉拂衣臉色慘白。
其實昨晚蘇棠第一次提到青城山的時候,她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蘇棠會知道那些事?
而現在,這個女人竟然說她就是師姐本人?
不......不可能的,師姐已經死了,這個賤人怎麼可能是師姐?
葉拂衣深深地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知道現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蘇棠通過某種渠道知道了八年前的過往,為了報複她,故意冒認師姐的身份!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冷笑道:“我當然是葉拂衣,可我也是青竹。若是你不相信我,不妨問問她——如果她當真是青竹,為什麼不早點與你相認,為什麼非要等到這個時候,才來偷我的身份?”
蕭墨栩瞳眸微縮。
理智告訴他,應該相信雲淺,事到如今,她沒有再騙他的必要。
可是,如果雲淺知道他和葉拂衣之間的回憶其實是屬於她的,為什麼不早說?
還有,為什麼葉拂衣會知道青城山上那些事?
“到底是誰偷誰的?”
雲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葉拂衣,催眠術固然好用,可是你千算萬算,應該漏算了一件事吧?”
葉拂衣聽到催眠術三個字,渾身一顫。
她不敢相信,蘇棠竟然連催眠術都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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