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唇畔的弧度深了幾分,“回父皇,是。”
那一個字出口的瞬間,蕭墨栩瞳孔一縮,葉拂衣驟然看向了她。
或許他們都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直白的拆穿他。
雲淺愈發好笑。
是她從前太善良麼,以至於她明明隻是說了句真話,就把這兩人驚訝成這樣?
他們憑什麼覺得她會為他們撒謊,吃了這個啞巴虧?
“哦?”
景帝目光陡然一厲,雖然話還是對著雲淺說的,目光卻冷冷看向蕭墨栩,“那事實究竟如何?”
雲淺垂眸道:“事實是,睿王的腿是臣媳治好的,不是葉拂衣。”
蕭墨栩的臉倏地沉了下去。
那一刻,雲淺覺得他應該十分後悔今晚帶她入宮的舉動。
可惜,已經做過的事,就要承擔後果。
就像他昨夜在葉拂衣和她之間選擇了葉拂衣,就像他今日明知道她想救母親卻還是要與她搶噬魂草,就像他可以不跟她商量就把她的“功勞”算在葉拂衣的頭上——明明傷害都已經造成了,憑什麼他突然跑來跟她說愛的是她,她就要原諒他,重新跟他在一起?
更何況,他是不是真能忘了葉拂衣還未可知。
“老七!”
景帝怒喝一聲,“蘇棠說的是不是真的?”
蕭墨栩斂了下眸,正要開口。
雲淺卻又道:“父皇息怒,其實睿王說的也並非全是假話,至少關於四年前的部分都是真的——葉拂衣確實是為了保護他才被人追殺,也確實是為了完成妹妹的臨終囑托,才會冒用葉青霜這個身份。”
蕭墨栩頓了一下,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景帝眯起眼睛,“你如何知曉?”
“因為臣媳也是當事人。”
雲淺坦坦蕩蕩的道:“您可還記得,臣媳與睿王是何時相識的?”
景帝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前陣子去溫泉山莊的時候,蘇棠說過硯兒就是她的孩子,她和老七在五年前就已經被人下藥好上了了。
可她現在忽然提這個做什麼?
景帝微蹙著眉心,忽然像是想到什麼,眼神一變,“你是說......”
“沒錯。”
雲淺點頭,“葉拂衣與睿王原是青梅竹馬,發現睿王有一個孩子後,她本就已經十分傷心,隻是睿王當年不知硯兒的生母是誰,所以兩人勉強還能當無事發生。”
“但臣媳卻是知道硯兒身世的,雖然最初因為自卑不敢嫁給睿王,卻也不願他與别的女人好上。所以那時,臣媳給葉拂衣寫了一封信,在信中言明自己的身份,並警告她離開睿王。”
“葉拂衣不是癡纏之人,收到信後,等到葉夫人一過世,她就主動入了宮,與睿王斬斷了所有的聯絡。”
說到這裡,所有人臉上都閃過幾分唏噓的表情。
沒想到當年的事,竟然會是這樣!
葉拂衣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大約是沒想到她會幫自己。
蕭墨栩同樣目露錯愕。
他原以為她當眾拆穿他的謊言,是為了報複他,傷害葉拂衣。
可她竟然為他們找了一套新的說辭。
而且他原本的說辭有些勉強,父皇可能不會全信,而她這番說辭明顯更真實,加上是在否定他的話之後說出的,父皇一定不會再懷疑。
明明她可以趁機落井下石,可她竟然......願意幫拂衣。
蕭墨栩心裡忽然湧起無數複雜的情緒,想要說點什麼,卻聽她又繼續道:“父皇,其實葉拂衣的事,說到底不過是一場感情糾葛而已。”
她鄭重的帝王,“您可還記得,您今日許諾臣媳的一件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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