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子,她拿出自己剛買的藥材,全部搗碎,然後將銀針浸泡進去。
一盞茶的時辰後,便取銀針,對著銅鏡,刺向自己臉上的黑斑。
這些黑斑最初是胎毒,可是經年累月,已經和她皮膚融為一體,刺破的時候,有酸臭的膿水流出來。
雲淺皺著眉頭,一個個的將它們全部紮破,直到流出的膿水變成暗紅色血液,最後又變成鮮紅色血液,她才停下動作,為自己止血。
做完這些,她便用血蔘製成的藥膜敷在臉上,靜靜的躺了幾個時辰。
如此重複了三天,整間屋子都是密不透風,也沒有一絲光線泄入。
三日後,就是皇室大祭的日子。
蕭墨栩一大早就等在了雲淺的房門口,臉色極差。
他已經三天沒見她了,這女人躲在房裡也不知道該什麼,還神神叨叨的讓人把屋子全封了。
硯兒一直吵著要孃親,可他每一次靠近蘇棠的屋子,翡翠都會十分害怕又十分倔強的攔著他,氣得蕭墨栩差點讓人把她砍了。
不過,先前的每一次他都忍住了。
但今日就是龍騰寺大祭的日子,他絕不可能再忍!
“蘇棠,你再不出來,信不信本王一把火燒了你這屋子?”
男人的語氣十分不善。
翡翠嚇得臉都白了。
可是下一秒,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從屋子裡飄來出來。
緊接著,一道暗紅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雲淺穿著隆重的王妃冠服,暗紅色的錦繡圖紋包裹著她,金線編織,在清晨的陽光下熠熠閃光。
最重要的是,她戴著雪白的鬥笠,四周垂下的白紗將她的臉全部遮擋起來,看不到她那張醜陋的臉,倒是顯得格外有氣質。
蕭墨栩目光頓了一下。
翡翠也有刹那的晃神,而後卻不由心酸。
王妃的身材這般纖細高挑,五官生得也十分好看,若是臉上沒有那些可恨的黑斑,一定也是個大美人吧?
雲淺察覺到她的目光,溫和的看了她一眼,“翡翠,這三天辛苦你了,一會兒好好休息吧。”
翡翠連忙搖頭,“奴婢不辛苦!”
她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雲淺也跟著蕭墨珩往外走去。
蕭墨栩冷著一張臉,見雲淺走到大門口還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不由瞥了她一眼,“你這三天躲在屋裡乾什麼?”
“自醫。”
蕭墨栩一愣。
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兩個字什麼意思,雲淺已經上了馬車。
他氣笑了,也沒有再跟她搭話,一路上都冷冷的抿著唇。
很快,馬車便到了宮門口,跟著皇室的車隊,一同駛向郊外的龍騰寺。
距離並不遠,半個時辰的車程,馬車便緩緩停下了。
皇子公主還有些受寵的嬪妃們,都跟著景帝,緩緩踏上了祭天台。
景帝注意到蕭墨栩身邊那道身影,低聲問了一句,“她怎麼來了?”
皇後斂眸道:“回皇上,臣妾以為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直接禁止蘇棠來參加祭祀,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所以臣妾便讓她戴著鬥笠前來參加,如此既能體現皇上的仁德,也不會衝撞了上天。”
景帝聽著也覺得頗有道理,點了點頭,“還是皇後想得周到。”
皇後溫柔一笑,“多謝皇上讚譽,這是臣妾應該做的。”
隻不過......
若是在祭祀過程中,鬥笠飛走了,那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看到蘇棠的絕世醜顏,引起百姓間的嘩然,她安排好的人也會群起而攻之,指責睿王妃衝撞上天,那麼皇上必定大怒,降下懲罰。
甚至往後再有什麼天災,也能一併推到蘇棠和睿王府身上去。
總而言之,蘇棠今日絕對不隻是會丟臉而已,還會倒大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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