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一群世家千金,浩浩湯湯的朝她走來,一臉不悅道:“皇嫂怎麼看到大夥兒也不過來打個招呼,一個人跑來樹下乘涼啊?”
說話的女子,正是長公主的女兒昭陽郡主,名喚楚月。
長公主乃是當今聖上的親姐姐,所以她的女兒和蕭墨栩同輩。
隻是長公主早年隨先帝征戰沙場,四十多歲才得了這個女兒,所以昭陽郡主今年才十八歲,年紀比蕭墨栩還小。而且因為駙馬去世得早,長公主對這個女兒十分疼愛。
從前蘇棠和昭陽郡主沒什麼交集,不過因為昭陽郡主與七公主關係很好,而蘇棠卻害得七公主險些名節不保,所以昭陽郡主十分討厭蘇棠,今日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隻怕是恨不得把她撕了。
雲淺有些頭疼,並不想在長公主的壽宴上惹事,淡淡的道:“抱歉,沒瞧見。”
沒瞧見?
楚月氣笑了,想問問蘇棠是不是瞎,她們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沒瞧見?
不過今日是母親的壽宴,她作為主人也不能太過分了。
“你跟我是抱歉了,可是她們呢?”
她指著身後一眾女子,“難道她們就活該被你無視?”
雲淺也笑了,“所以,郡主是希望我跟她們所有人道歉?”
楚月噎了一下,蘇棠是王妃,當然不可能跟這些官家小姐道歉,她隻是看不慣蘇棠這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罷了!
“郡主。”
雲淺冷聲道:“我給你個面子,現在帶她們離開,那我們還能相安無事——否則在你母親的壽宴上鬨事,誰的面子都不好看,嗯?”
楚月臉色微變。
這話,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話怎麼也不像是從蘇棠嘴裡說出來的——她什麼時候這麼識大體了?幾個月不見,難不成她轉性了?
楚月正要開口,身後卻響起一道溫婉的聲音,“七弟妹,你這是在嚇唬月兒嗎?”
雲芷依穿著一襲白色襖裙,翩然而至,美麗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溫柔又婉約。
隻是看到雲淺,她的眉尖微微蹙了一下,“我知道你脾氣急,可你現在站的是長公主府的地盤,今日又是長公主壽宴,你卻要趕月兒這個主人離開,是不是太不給長公主面子了?”
這一番話,看似諄諄勸導、善意提醒,挑不出任何錯處。
實則卻挑起了所有人對雲淺的不滿!
“是啊,睿王妃想撒野,也不能撒到長公主府來吧?”
“今日可是長公主壽宴,她這點面子都不給,還來赴什麼宴?乾脆回家去吧!”
“就是......”
“......”
比起睿王妃這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淩王妃則因溫柔賢惠、待人謙和,素來都是所有人喜歡交往的對象。
如今她一發話,自然是一呼百應。
楚月也沉了臉,三皇嫂說的沒錯,她剛才差點就被蘇棠忽悠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若是真的因為蘇棠三言兩語就灰溜溜的走了,那豈不是更丟母親的面子?
“蘇棠!”
楚月不悅道:“這裡是我家,你憑什麼對我頤指氣使?”
雲淺徹底不耐煩了。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剛才隻是不想惹事,可是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過分,她自然沒必要再忍。
“頤指氣使?”
她冷著臉,一瞬不瞬的盯著楚月,“郡主,你知道什麼叫頤指氣使嗎?我確實是故意無視你們,不過你也别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們互相都不喜歡對方,站得遠遠的互不打擾,不是很好嗎?”
“你非要走到我面前來找我的茬兒,那我隻能說——我是睿王妃,即便要打招呼,也該是你們這些世家千金恭敬有禮的走到我面前來來向我行禮,這才叫頤指氣使,懂了嗎?”
最後三個字,她說得緩慢而冷酷,透著不加掩飾的威脅。
所有人都是一驚。
明明這個女人長得奇醜,可是她迎風站在那裡,竟是一身冷颯,充滿威嚴!
楚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想要懟回去,可偏偏蘇棠說得每一個字都很有道理,她根本找不到詞彙來反駁!
可是什麼時候,蘇棠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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