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正常人在這種時候的反應,理應是毫不猶豫的“試一試”,撇清與這件事的乾係,可是老三竟然不吭聲。
是當真心虛了嗎?
景帝心中本就懷疑,偏偏雲淺還在此時道:“淩王,難道......你剛好也碰過鎏金黃?”
蕭淩策猛地剜了她一眼,眸光銳利的彷彿要將她射穿。
雲淺笑了,“用過也無妨,反正朝廷有規定,一品以下官員不得支取鎏金黃,即便是皇子們想要拿到,也得登記姓名和用量——就好比睿王爺,前兩日我找了個藉口,讓他支取了指甲蓋兒這麼大的用量,國庫也都有記錄。所以若是淩王用過鎏金黃,必定也被記錄在冊,隻要能夠對得上,那淩王你還是清白的。”
“蘇、棠!”
蕭淩策咬牙擠出兩個字。
卻被景帝冷冷盯了一眼,“老三,朕耐心有限,你若再不點頭嘗試,朕就當你是真的偷看過佈防圖了!”
蕭淩策猛地一震。
他喉嚨發緊,艱難的擠出一句,“父皇,兒臣為您擋劍,對您忠心耿耿,又怎麼會行刺您呢?”
雲淺諷刺一笑,“刺客的目的也未必真是行刺,說不定是栽贓嫁禍呢?橫豎今日父皇也沒有出事,倒是睿王倒黴透頂,明明是好心替父皇分憂,卻險些就被安上謀朝篡位的罪名。”
“你住口!”蕭淩策大怒。
“該住口的人是你!”
景帝的聲音比他更冷,怒不可遏的盯著他,“蕭淩策,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看來今日之事,當真是你一手策劃的?”
雖然是問句,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疑問的意思,隻有滿滿的寒意。
蕭淩策的臉徹底僵住了。
他不想承認,可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否認。
事到如今,除了賭一把,還能怎麼辦?
“父皇,兒臣願意一試!”
他忽然開口,眾人臉色俱是一變。
包括雲淺,她瞳孔飛快的收縮了一下,幾不可察的攥住手心,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
蕭淩策看到她緊繃的身體,眼底閃過一抹諷刺。
看來他賭對了。
現在,她才是那個心虛的人!
他一身正氣的道:“父皇,兒臣對您忠心耿耿,從未偷看過過什麼佈防圖,也從未陷害過七弟!”
說到這裡,他扭頭看向李德通,“麻煩李公公,替本王取一些濕麪粉來。”
李德通頓了一下,試探著看向景帝。
景帝神色有些複雜。
難道真的是他誤會老三了?
剛才老三的表現並不是心虛,隻是因為不被信任,太過氣憤?
他凝眸點了點頭,“去辦吧。”
“是。”
李德通很快就拿了麪粉來,撒在蕭淩策的手上,又倒了些水上去。
可是下一秒,四周卻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因為他的手,真的變金了!
“淩王竟然真的碰過鎏金黃!”
“我剛才看他那信誓旦旦的模樣,還以為他當真是清白的,沒想到,他竟然又在撒謊?”
“天啊,難道日安排刺殺的當真是他?”
“......”
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蕭淩策自己。
他瞳孔不斷的緊縮,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忽然像是想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向雲淺。
卻見她扯了下嘴角,“敢問淩王,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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