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一下子噎住了。
這個蘇棠,一句話就把他架了起來,好像隻要他多問幾句,就是昏君了一樣!實在可惡!
不過有一點她沒說錯,雖然她看起來很可疑,但那也隻是看起來,真正有問題的是永安侯......
“皇上!”
周瑛見他遲遲不開口,怕他真的為難睿王妃,連忙道:“事實勝於雄辯,永安侯豢養外室羞辱臣婦,求您為臣婦主持公道!”
梅娘也不甘示弱,“皇上,民婦也求您主持公道!雖然民婦做的事或許令人不齒,但是民婦可沒有觸犯南詔的律法,如今永安侯竟想殺民婦滅口,民婦實在惶恐!”
“你住口!”
雲海川狠狠瞪了她一眼,這個賤人,他先前一直知道她不如周瑛聰明,可沒想到她會這麼蠢,被人隨便一挑唆就信了對方的鬼話,跑到皇上面前告禦狀來了!
今日他落到這個地步,完全就是因為她!
他咬牙切齒的道:“本侯說了,沒有殺你!你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本侯對你不客氣?”
梅娘本能的瑟縮了一下。
她平日裡有些怕他,不過現在一想,她害怕的理由是不願意失去他,如今她已經決心和他撕破臉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思及此,她立刻挺直了胸膛,理直氣壯的道:“你還想狡辯?剛才你還說不認識我呢,結果呢?還不是撒謊騙人的?當著皇上的面你都敢撒謊,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我告訴你,今日你已經犯了欺君之罪,皇上一定不會輕饒你的!你别想再嚇唬我!”
“你......”
雲海川氣得臉都綠了,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栽在這個女人手裡。
早知如此,他絕對不會和這賤人有任何牽扯!
“雲海川!”
景帝看著他滿臉憤怒的樣子,失望的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你養外室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必再狡辯了。”
雲海川臉色一變。
景帝又冷酷的繼續道:“養外室並不觸犯南詔律令,朕不可能因此處罰你,隻是於私,你大婚之前對著周瑛和周老將軍發誓,此生絕不納妾,如今卻做出養外室這種事,實在令人不齒。”
“於公,周老將軍為我南詔浴血奮戰、保衛家園幾十年,朕謝之敬之,而如今你卻傷害了他的女兒,朕更是不能坐視不理——所以從今日起,朕便免除你在朝堂的一切職務,從此不再錄用!”
此話一出,雲海川臉色當即慘白。
皇上這判決,算是徹底斷了他的仕途!
從今往後,他永遠隻能是個閒人了!
最重要的是,今日他聲名掃地,往後侯府的生意會變成什麼樣也很難說......
想當初他娶周瑛,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永安侯府岌岌可危,雖然頂著個侯爵的名聲,實際卻過得捉襟見肘,可能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富商家的日子舒坦。
直到後來周瑛嫁入侯府,拿嫁妝補貼了不少家用,侯府的日子才好過起來,而且外面的人給將軍府面子,所以周瑛的生意也做得很好,侯府才逐漸變成了令人豔羨稱頌的這般。
可是現在,他根本不知道那些達官貴人還會不會給侯府面子,繼續跟他們做生意。
甚至連周瑛也......
想到這裡,他幾乎是立刻看向了周瑛,滿眼愧疚的的道:“夫人,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是我一時糊塗,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事到如今,周瑛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他以後的日子,隻能靠周瑛!
雲海川雙眼含淚,愧疚中夾雜著深情,“我發誓,以後我一定會跟這個賤人斷絕關係,從此不再見她一面,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雲海川!”
梅娘大怒,饒是她知道自己跟他已經不可能了,可是他前不久才跟她說過,一定會休了周瑛娶她。
可是現在真的出了事,他卻立刻翻臉不認人,做出了有利於他自己的選擇,把所有的承諾全都拋之腦後!
她尖銳的吼道:“你這個混蛋,不是說會娶我嗎?不是說周瑛就是個無趣的悍婦,你遲早要休了她嗎?你的承諾都被狗吃了嗎?”
無趣的悍婦?
周瑛聽著這幾個字,心底一片寒意,沒想到這麼多年她自以為的深情厚誼,到頭來卻得到這五個字的評價。
可是看著梅娘和雲海川互相謾罵的樣子,她忽然又覺得,能夠看清他的真面目才是她如今最值得慶幸的事。
想到這裡,她的怒火竟消散了幾分,甚至有些好笑,“你才剛剛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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