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自下樓,褚清淺一路思考,心中滿是對賀棟毫不壓抑的反感。
賀棟剛才那番話,處處在阻攔她繼續瞭解哆哆的病情。
由此看來,這其中果然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剛出了酒店,褚清淺站在大門外仰頭看著淅淅瀝瀝下起來的小雨,自己在進房間前就給兩個哥哥發了訊息讓他們先走,現在看來,自己恐怕得淋雨出去打車了。
想著,褚清淺正準備將包頂在頭上小跑出去,然而下一秒,一把傘撐起來,正好為她擋住吹進來的雨水。
褚清淺一愣,下意識回頭。
厲衍邢撐著傘上前,棱角分明的側臉好看極了精緻的五官在他臉上彷彿是上帝精心雕刻出來一般。
男人轉頭對上她的目光,那雙湛黑的眸子注視著她,沉靜,柔和,讓人愈發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情緒,難辨深淺。
“我送你回去。”
這樣的舉動對於褚清淺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她也不推辭,順從地點點頭。
車子在雨夜中前行,車內一時間寂靜無聲,褚清淺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空氣中的安靜:“我剛才大概瞭解了一些情況,我懷疑哆哆的病,和賀棟有很大一部分關係。”
出乎意料的,厲衍邢並沒有太大反應。
車裡播放著悠揚的民謠,清亮溫婉的女聲如同小河淌水一般流淌在這個不算狹小的空間內,褚清淺忽然覺得很安心。
這條路,再長一點該多好。
反應過來自己的這個想法,褚清淺被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看著厲衍邢,發現後者專心地開車,沒有半分猜透她想法的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賀棟常年不回家,哆哆的這個爸爸像是沒有一般,哆哆缺少父愛確實是關鍵原因。”厲衍邢解釋道,“每一個專家都這麼說,原因清楚了,但就是對治療束手無策。”
聞言,褚清淺卻是搖頭。
“沒有這麼簡單。”她把自己的懷疑統統說出來,“我懷疑哆哆對賀棟的牴觸更多是因為他發現了賀棟的什麼所作所為,又不願意說出來,小孩子心性單純,憋在心裡日積月累就成了心病。”
“我隻是想要再查一查,關於賀棟的從前或者在國外的私人生活到底是怎麼樣的。”
聽完這些話,厲衍邢面色凝重。
聽起來不無道理,以他的瞭解,賀棟不僅不顧家,在做人方面,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樣的人在厲家隻能是一個大毒瘤,現在想著也是時候把這個毒瘤清掃出去了。
早就對賀棟積怨已久,厲衍邢沒有過多思考,輕嗤了一聲,聲音中滿是冷意:“這件事情我會讓人去查,結果最好是,讓賀棟徹底滾出厲家。”
車子緩緩在褚家門口停下,褚清淺推開車門下去,抿唇猶豫了幾秒,向厲衍邢道謝:“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用客氣。”厲衍邢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突然想起什麼,他頓了一下。
“我儘量在今晚把賀棟的經曆彙總,明天可能要麻煩你幫我一起提取有用的資訊。”
“沒問題。”褚清淺都沒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笑得嘴角都壓不下去,“那我先上去了。”
點頭目送她離開,厲衍邢才調轉車頭駛出院子,在路上就撥通了助手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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