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菡笑著站起身，剛才怪異的神色儘數消失。

“你這組照片非常符合我們那一期的主題，說實話我甚至覺得不用重拍了。”

她說著將電腦轉過來，朝向我。

我看著螢幕裡的自己，在鏡頭前無措地展示著。

那雙空洞無神的雙眼，望向鏡頭時帶著明明什麼情緒也沒有，卻又好像帶著無數的故事。

“你的表現力相當準確。虛無這個主題我們試拍了好多知名模特，但沒有人可以真正體現出那種狀態。”

林清菡從抽屜裡掏出一份合同遞給我：“如果你也覺得沒問題，現在我們就可以簽合同。至於酬勞一會兒我會讓艾麗跟你溝通。”

這麼突然嗎？

雖然我來了是想繼續走這條路，目的除了賺錢就是為了查一查當年的真相。

但是這未免有一點順利地過頭了吧？

“我能不能考慮一下？”

“你放心，我們不會壓價。你這組照片我估摸著可以付你五萬左右的酬勞。”

林清菡似乎擔心我會跑，直接給我報價。

五萬，的確已經不低。

雖然說夠不上特效針劑的零頭，但是卻已經是一顆特效藥的價格了。

再猶豫，那就是對財神爺的不尊重。

畢竟這五萬來得的確是太容易了些。

“行，我簽。”

合同我沒怎麼看，直接簽了名字。

反正這種合同大同小異，文字遊戲罷了，看多了頭疼。

林清菡滿意地收起合同：“真好，沒想到今天會這麼順利。”

見她心情不錯，我忍不住問道：“我看隔壁有采訪......”

“是啊，大名鼎鼎的盛總。很了不起的女人。”

提起盛月殊，林清菡言語之間滿是欽佩。

“我想請她做這個采訪很久了，沒想到這次她會答應，幾回非常難得。一會兒她會過來，你們要不要認識一下？”

通過這組照片，林清涵似乎對我的印象有了很大的轉變。

竟然能在第一次見面時，就介紹大佬給我認識。

林清菡見我疑惑，也猜到了我的想法。

“别覺得太奇怪，我隻是覺得盛總身邊那個男人遠不及你。别的不說，就看那張臉，雖然你們有一點點像，但是你看起來卻甩他好幾條街嘛。”

她這是在誇我嗎？

“我聽助理說，那是她丈夫。”我忍不住解釋道。

林清菡笑著道：“是不是丈夫，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應該就是個男伴吧，反正不露臉帶過來玩。”

我不禁有些佩服這個女人的眼尖。

要是林清菡知道那個在她眼裡那個遠不及我的男人，占據了盛月殊身邊本該屬於我的位置，她又會作何感想？

“謝謝，認識就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如果真跟他們倆碰到，尷尬的人必定是我，為了避免我轉身便想撤。

但是，墨菲定律：越害怕什麼就會來什麼。

玻璃門邊出走進兩個一前一後的身影。

而此刻，我已經無處可躲。

“江秘書，你怎麼在這？”

兩人同一時間發現我，許思域興高采烈地率先與我打招。

“我......”

我還沒開始說，他又開始插嘴。

“我懂了，你是不是知道盛總要采訪，所以才找來這裡的？”

許思域的神情開始變得有些委屈：“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代替你來這的。隻是盛總覺得我的背影跟你有些像，才叫我過來幫你接受采訪的。”

我微微笑著，但是笑意很冷。

“幫我？我請你幫忙了嗎？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不清楚嗎？做别人的替代品就這麼有意思嗎？”

許思域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畢竟我說的是事實，往往事實更傷人。

讓他在‘盛總丈夫’這場虛假的場景中，脫離出來的感覺，並不好受。

“盛總，我說過我不該來這的......”

他輕輕拽著盛月殊的衣袖，一副受儘委屈的姿態。

一直沒有開口的盛月殊，對我說道：“是我叫許思域來的。而且，他隻是他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你追到這裡來，就是想阻止他陪我專訪嗎？江亦，我們的事情在家裡解決就好，鬨到外面來讓我覺得很丟臉！”

盛月殊眼神嫌棄地看著我，就像是在看著發瘋的妒婦。

她對許思域的維護隻要開始，似乎就不會停歇。

我的喉嚨被什麼東西給堵住，漲得十分難受。

“你想太多了，我根本賴得管你們之間的任何事情。你要是真的想扶她上位，要離婚的時候跟我打聲招呼就行。”

我的反駁剛脫口而出，門外便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

“是呀，什麼時候離婚記得給我發請柬。我呢，好去民政局門口接我家江亦哥，省的她再被你們這些人欺負。”

這個聲音言辭犀利，對我卻是百般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