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傾雪沒開車,一直死死的抱著骨灰坐在後座上沒撒手。
司機從前面的後視鏡裡看見她黑著張臉,整個人都顯得毫無生氣,手裡還抱著個骨灰盒,直感覺有一股涼意冷不丁的從後背直竄上來。
車子在别墅大門前停下,司機過來給盛傾雪把門打開:“盛總,到了。”
盛傾雪頭也沒抬,抱著盒子跨下去:“打電話給劉秘書,讓他立刻來見我。”
司機點頭:“是。”
别墅裡的傭人最近都沒來,隻有老管家在。
管家看見盛傾雪進來,又看見她手上的東西,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小姐......您,沒事吧?”
盛傾雪緩緩抬眼看著他,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力:“楊叔,我以前......脾氣是不是很不好?”
楊叔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又補充了一句:“對林昉。”
“這......”楊叔隻覺得有些心酸,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想歎氣,“先生他其實......是個好人,你們之間,誤會太多,兩個人的性子又都很犟,認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誤會也越來越深,您有的時候......確實是對他太過冷淡了些。”
盛傾雪隻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她心裡知道,她對林昉,又豈止是“冷淡了些”這麼簡單。
她就差沒把他往死路上逼了。
盛傾雪拖著腳步,說出來的話有些混亂:“謝謝你楊叔,等會兒劉秘書會來,你給開個門,我帶林昉......我先上去。等下我有點事,找找林昉的......我先走了。”
楊叔看著她往樓上走,心裡有些擔憂。
他在盛家伺候了幾十年了,可以說是看著盛傾雪長大的。但是他從來沒看過盛傾雪這樣的狀態的。
隻怕現在這個時候,誰對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了。
楊叔搖搖頭,隻覺得命運弄人。
林昉在的時候,他們倆也一直都是分房睡的,後來林昉入獄之後,他的房間便一直空置著,直到他臨出獄的前幾天,盛傾雪才找了人來打掃。
他的房間很大,外面連著一間書房,裡面還有浴室。
但是書房林昉基本都用不上,所以除了一個書架和一個沙發什麼也沒有,整個空間顯得特别空曠。
雖然屋裡開了暖氣,但是盛傾雪還是覺得空氣中泛著冷意,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就像是她懷裡抱著盒子一樣,她在這個房間裡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
劉秘書來的很快,盛傾雪整理了思緒,才同他討論了之前林昉獄友說的事。
“之前一直讓你關注監獄那邊的動靜,為什麼你會完全不知情?”
雖然林昉入獄四年,盛傾雪一次都沒有去看過他,但是劉秘書是他特地安排了時刻注意著林昉情況的。
但凡監獄裡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會第一時間知道,所以之前程遠星跟他說林昉在監獄裡受到欺負的事情,其實她也是知道的。
甚至還暗中解決了不少,唯獨這件事情,她毫不知情。
劉秘書也覺得這事十分蹊蹺:“盛總,您交代的事情,我一直都沒有放鬆過。監獄那邊有什麼情況,也會有人第一時間送來訊息,可是關於先生的病,確實是沒有人聯絡過我,說起來......”
劉秘書沉思了片刻,發現這裡面早就有不對勁的地方。
“我原先每個月幾乎都能收到一些關於先生的訊息,好的不好的都有。可是大概是從三個月前開始,每一次我去問,得到的訊息都是一切安好,很少再聽到不好的事。”
這樣一想,就更為奇怪了,雖然盛傾雪確實暗地裡解決了不少,但是監獄這種地方不比尋常,幾乎每隔幾天就會有新的犯人被送進去,這根本是他們也不可控的因素。
就算是和獄警打了招呼,讓他稍微多照顧點,也不至於徹底杜絕。
而且之前盛傾雪從林昉的獄友那邊得到的意思,林昉在獄中的情況根本一直都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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