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婉卻翻身躺在了我身旁，她輕輕攬著我的腰，將腦袋枕在我的手臂上。

“裴昭，你沒有放過我，所以，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似乎很開心，她的唇瓣貼著我的臉頰，一點一點地將我眼角的眼淚都吃了下去。

“真有意思，昨天那麼好的機會，你竟然放過了。”

“你真的就這麼愛我嗎？我都這樣拉著你在地獄走刀尖了，你竟然還能對我動惻隱之心。”

“那你現在知道我在嫁給你之前，就給你戴過綠帽子，你會不會後悔昨天幫了我？”

“可是，你為什麼幫我，又不幫到底呢？你嫌棄我嗎？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呢，裴昭？這般糜爛的我，是你求來的。”

她的聲音如魔音灌耳，我想要昏死，卻十分清醒，我隻能靜靜等著，等著林婉玩夠了，能放過我。

隋安不在，我竟然有一瞬，希望隋安能在家，能夠將林婉帶離我的房間。

林婉好像能夠聽到我的心聲，她吃吃地笑了。

“裴昭，你在祈禱嗎？祈禱有人來救你，對嗎？”

“不會有人來的，你沒有人愛了，你知不知道？”

我突然感覺手臂皮膚被紮了一下，抬頭看去，林婉手裡竟然拿著一根醫用針管，她在往我體內推著藥物。

“你在做什麼？！”

她抬起無辜的眼眸：“不要害怕，一點興奮劑而已，和我昨天誤食的一樣。”

“林婉，你瘋了，我沒有給你下藥，我沒有算計你。”

“噓，不重要，這麼久了，你還沒有發現嗎？一切是不是你做的都不太重要。”

“我說過，你要將我受的折磨都受過一遍，才有資格和我提離婚，你還記得嗎？”

“你不要以為，我的苦難隻在過去，我的苦難是進行時啊。”

她說著瘋癲而狠絕的話，偏頭埋在了我的胸口，像一隻找到了主人的小貓咪，她聽著我逐漸加快的心跳，和在她注視下逐漸變化的身體。

都快開心地拍手稱快了。

“來吧，我們繼續昨天沒有完成的遊戲。”

我看著眼前的愛人，看進她的眼底，我突然不知道我們兩個人誰更可憐一些了。

......

接到張義的電話是在次日清晨了，我重獲了自由，如果不是床邊正落著林婉的內衣，我都快以為，不久前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噩夢。

但是我也沒有什麼心思去回想什麼了，我下意識地逃避，不想要再深究了，十年前的事情不重要了。

我隻要重整裴家就好了，什麼都不去想，重振裴家就夠了。

我給自己重新建設好心理狀態，將自己整理清爽出了門。

到淩風創投的時候，張義已經在我辦公室裡等著了。

“裴大少爺，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哪裡有你這麼不上進的老闆？”

他一見面就插科打諢，卻也是一眼就看出了我狀態不對，調整了語氣開口關心到。

“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差？生病了？”

我胡亂應著，轉移了話題。

“怎麼了嗎？這麼著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