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淵走過去的背影,葉雲曼躊躇片刻,輕咬一下嘴唇後才跟了上去。
“坐。”老人依舊面帶和煦春風的微笑,不過身體始終沒有站起來,示意秦淵和葉雲曼坐到一旁。
秦淵禮貌性點點頭,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在那張略顯古老的木椅上,餘光不小心看到林廣雄的雙腳,這時他才明白葉雲曼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原來林廣雄是個殘疾人,他的雙腿被截肢了。
葉雲曼可不能像秦淵那樣沒禮貌,臉帶微笑對著林廣雄說道:“林老你好,我是葉雲曼,這次不請自來有些唐突,還望林老海涵。”
林廣雄將目光轉移到葉雲曼身上,似乎也被她的容貌氣質所驚豔,微微一愣才回神過來,笑嗬嗬說道:“不唐突,你是葉家那個小妞吧,傳聞葉家葉雲曼長得傾國傾城,乃是夏城第一美女,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隻是林熙那個小子沒福分。”
“林老過獎了。”葉雲曼不動聲色說道,女人在聽到别人對自己讚美時一般都會表現地很開心,隻可惜這個讚美的人是一個年逾古稀的糟老頭,而且還是一個出了名的老狐狸。
“你就是秦淵?”林廣雄話鋒一轉,面對著秦淵說道,雙眼輕輕一眯,從細縫中透射出兩道銳利的光芒。
秦淵完全不為所動,臉上依舊淡然答道:“沒錯,我就是打你孫子的那個秦淵。”
秦淵的直白讓林廣雄和葉雲曼都是為之一愣,這裡是别人的地盤好麼,你當著爺爺的面前說打了他孫子,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真當這裡是你家啊?
“你倒是坦白,你打斷我孫子兩條腿,就不怕現在我把你的腿也敲斷?”林廣雄身體微微挺起,語氣中充滿不容置疑的威嚴,讓人感到一股窒息感撲面而來。
葉雲曼暗道一聲不好,雖然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林廣雄,但是他的風光事蹟可是聽了不少,惹怒這樣一個人,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正要幫忙解圍時,秦淵的聲音已經搶先響了起來。
“怕?如果我怕的話就不會來這裡,而且你要想敲斷我的腿也不必大費周章邀請我到你家。”秦淵嘴角輕翹,似乎帶有一抹譏諷的意味。
林廣雄眼中的寒芒更甚,一旁的葉雲曼看到內心像似飄過一陣陰冷的風,而秦淵則絲毫不閃躲他的目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和這樣的老狐狸打交道,秦淵自然知道他不能表現出任何閃躲或者退縮,一言一行都必須小心謹慎。
林廣雄盯了秦淵足足有十幾秒,周圍的氣氛頓時陷入尷尬,葉雲曼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不過她很驚訝秦淵此時的表現,如果是她的話,恐怕未必能像秦淵現在這麼淡定。
“嗬嗬,你果然很有意思,林熙不如你,輸的也不冤。”林廣雄繃緊的臉終於緩和下來,再次變成一個慈祥普通的老者,隨後拿起桌上的小茶壺斟了三杯清茶。
“喝茶。”林廣雄緩緩放下小茶壺,自個拿起一杯茶輕輕抿了一下。
秦淵和葉雲曼很默契地都沒有伸手拿起茶杯,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林廣雄,一言不發。
“小夥子當過兵?”林廣雄放下茶杯漫不經心問道,眼神不似之前那般銳利,反而變得有些渾濁。
秦淵知道林家早就查過他的底,也沒隱瞞說道:“在軍隊混了幾年。”
“那怎麼不繼續當下去,現在當兵還是很有前途的。”林廣雄說道,語氣很平和,似乎就在跟秦淵聊家常。
“犯了點錯誤,被逐出軍隊了。”秦淵想起老首長看他的表情,內心一陣痛苦,不過臉上依然不動聲色,放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般。
林廣雄有意無意地盯著秦淵的臉,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完全看不出任何東西出來,隻好繼續問道:“嚴重到被逐出軍隊,那個錯誤應該不小吧?”
“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秦淵搖搖頭苦笑說道,他真不知道軍隊的檔案上開除他的理由是什麼,亂說反而會遭到懷疑。
一見從秦淵的嘴這麼嚴密,林廣雄隻好作罷,不過越是這樣他就越懷疑秦淵的身份,隻可惜他所得到的情報寥寥無幾,根本沒資格翻閱秦淵在軍隊這些年的情況。
“聽别人說你的身手很不錯,連孫家的華公子都不是你對手,他可是燕京一帶的小霸王,從小就有專人教他練武,同齡人中很少有人是他的對手,而且我還聽說今天在酒吧的時候,你一個人挑贏二十個幾小混混,這樣的身手可不多見啊!”林廣雄眯著眼睛說道,之前那兩道銳利的鋒芒再次出現。
以林廣雄的情報,今天酒吧發生的事自然很快就會傳到他的耳朵裡,這也是為何這麼現在邀請秦淵來林家的原因之一,如此高手,不是一般家族能夠培養出來的,林廣雄雖然想要為孫子報仇,但是也不能因此成了孫家的炮灰。
所以,他在一步一步試探秦淵的身後的背景。
“一般般吧,在軍隊鍛鍊了幾年,身上練出幾分蠻力,還不足以登堂入室。”秦淵謙虛說道。
“要不陪我的保鏢練幾手?他在國外呆了幾年,身手還過得去,不知你意下如何?”林廣雄顯然不死心,秦淵越是謙虛他越是懷疑,這樣的年輕人可真不多見。
林廣雄所說的保鏢自然是之前接秦淵他們進來的中年男人,此刻他像似一根標槍立在林廣雄身旁,聽到林廣雄的提議,他的臉色才微微有些變化。
秦淵擺擺手,瞟了一眼中年男子,然後拒絕說道:“我不喜歡跟人打架,還是免了吧。”
“你是不敢?”林廣雄激將說道。
秦淵收回目光,也不急著回答林廣雄的話,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靠在嘴邊輕輕抿了一下,這才慢悠悠說道:“不是不敢,而是沒興趣,老爺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次叫我們來的目的不會就是談這些無聊的事情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很抱歉,我們時間很珍貴,恕不繼續奉陪。”
秦淵的語氣很強勢,大有一言不合就起身走人的意思,葉雲曼則一直在旁沉默,她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不想林家欺負秦淵,如今看來她想的倒是有些多餘了,秦淵比她想象中要聰明的多,或許她得重新認識一下這個六年未見的小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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