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跟著秦淵策馬北上,從華亭城邊繞了過去,朝著通往燭龍城的官道前進,留下店家在滿是霜花的地面上站著,握著手中裝著金子的袋子不住的發呆。
秦皇門的騎兵從華亭城邊繞過去直接北上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穀晉昌的耳朵裡面,正在花園當中跟著自己的老師練習古武之氣的穀晉昌聽到訊息一臉愕然,對著前來報信的顏枰封說道:“為什麼秦皇門會從華亭城邊上北上呢?他們不是應該過來和我們談判嗎?”
“這個嘛……宗主大人,恐怕是我們連夜將俘虜的秦皇門人馬送到燭龍城的訊息被秦皇門的人馬知道了,所以此次前來救援自家人馬的秦淵才會帶著人從華亭城的邊緣繞過去,從官道向北邊追趕我們連夜出發的押送隊伍,如果他們的速度夠快的話,也許能夠在到達燭龍城之前,將我們的押送隊伍追趕上!”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連夜將俘虜的秦皇門的人送到了燭龍城呢?”
穀晉昌紮著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顏枰封,後者咧嘴苦笑,搖頭說道:“這個嘛,小的就不知道了,恐怕還要探查一番才會清楚!”
“你不是管理情報的人嗎?你都不知道的話,我們該找誰調查呢?”
穀晉昌毫不客氣的說道,眼前的顏枰封苦笑連連,對著穀晉昌擺手說道:“穀宗主啊,不是小的不好好的辦差,實在是眼前的情況太過複雜,而且我們澗山宗現在剩下的人手隻有從各個地方抽調回來的一百多人了,可以說到處都是捉襟見肘,站在城牆上,連一排都站不滿,至於斥候和情搜的人員,更是少的可憐,畢竟,我們的戰馬都賠在了固原城的附近,估計秦皇門騎兵中騎得不少戰馬,就是我們澗山宗留在固原城周圍的戰馬!”
“好吧,我知道了,你就說你無能為力就可以了,以後不要再說這麼多沒用的話了!”
穀晉昌無語的擺擺手,讓顏枰封下去,站在一邊為穀晉昌傳授古武者技藝的澗山宗左護法卓烈盛看著顏枰封離開的身影,忽然對著走到眼前的穀晉昌幽幽的說道:“宗主大人,難道您不覺的這件事其中有蹊蹺嗎?”
“什麼蹊蹺?”
剛剛將手中烈焰青桐鞕握在手中的穀晉昌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的老師,這杆烈焰青桐鞕就是自己父親離開華亭城之前留給自己的,穀晉昌不止一次在心中問自己,如果自己當時拒絕父親將兩把烈焰青桐鞕分開來,留給自己一把的話,父親面對秦淵的攻擊的時候,是不是能夠活命,自己是不是不需要這麼年輕就承擔起這份艱钜的責任了?
“昨晚宗主大人都和誰說過要連夜將俘虜的秦皇門人馬從華亭城中送到燭龍城的?至少老夫當時是不知道,這會兒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的。”
卓烈盛對著穀晉昌點點頭,兩隻灰白色的眼睛中透露著充滿暗示的目光,穀晉昌聞言一愣,低聲說道:“除了鄧堂主之外,就是我妹妹了,還有,就是護送我妹妹回來的兩個侍衛,但是他們隻和秦淵見過一面,不可能將這個訊息泄露出去的!”
“對,他們不會將訊息泄露出去的,否則的話,他們不會延遲到清晨時分才讓秦皇門的人知道,那些運送秦皇門俘虜的人應該也不可能,否則的話,當時他們就應該和秦皇門取得聯絡,在距離秦皇門騎兵最近的地方將這些俘虜獻給秦皇門,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但是他們已經走了大半夜了,根本沒空將這個訊息傳遞給秦皇門,那麼能夠掌握這個時間的有是誰呢?”
卓烈盛對著穀晉昌幽幽的說道:“既知道這個訊息,還不會因為這個訊息受到危險的人,到底誰是誰呢?”
“您的意思是說?”
穀晉昌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卓烈盛,後者微微頷首,對著自己的學生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小心翼翼的看看周圍陪在左後的仆從們,低聲淺笑道:“宗主大人不要著急,此人現在留著還有用,我們需要和秦皇門爭取虛與委蛇的時間,等到這一切都消失了,秦皇門的威脅從華亭城外消失之後,我們再動手解決這個二五仔也不遲,有時候,我們就要裝作一副被矇在鼓裏而不可知的樣子,懂嗎?”
“謝謝老師,我明白了!”
穀晉昌微微的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手中握著的鈍劍更加的用力,跟隨眼前的卓烈盛練習的力道也變得更大,之前懶散的年輕小鬼,彷彿一瞬間長大了不少。
滿身疲憊的回到自己的府上,卓烈盛在溫暖如春的房間當中脫下已經被汗水浸濕的長衫,將他隨手放在椅子上,然後換上了一身輕便的服裝,走到窗邊,輕輕的用中指扣響的自己手邊的窗框,不多時,一個一身白衣的身影出現在了落著白雪的窗邊。
“告訴老大人,屬下已經按照他說的開始實施了,一切還算順利,不過秦淵是否在騎兵隊伍中還不可知,穀晉昌已經成功的對鄧德伍產生了懷疑,下一步,就是要將穀婷溪送到燭龍城去當小妾了!”
“明白!”
白衣男子低聲答應,不多時,就消失在了窗邊,卓烈盛默默的看著眼前滿是白雪的遠山,望著城北的方向,嘴角默默地哆嗦著,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沉沉的說道:“師妹啊,師兄早晚會將澗山宗徹底毀滅的,放心吧,這一天就快來臨了,我會讓穀蘄麻那個混蛋付出代價的!”
語罷,卓烈盛擦去眼角的淚水,回到書桌前,將一張紙條打開,取出狼毫,匆匆的寫下一行蠅頭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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