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賀蘭榮樂借酒澆愁,喝的微醺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賀蘭會長,請跟我來?”
“你是?”
賀蘭榮樂擰著眉頭,望著窗外出現的倩女身形,搖搖晃晃從地上站起身來,不過兩小杯烈酒下肚,賀蘭榮樂就已經有些飄飄然了,眼前的美女彷彿泙兒一般,出現在賀蘭榮樂的眼前。
那曼妙的身材,冷峻的目光,似乎讓賀蘭榮樂想起了剛剛慘死的妻子,渾身發抖的賀蘭榮樂激動的打開房門,迎面卻看到了一張同樣俊俏,卻風格迥異的美女的臉。
“你是誰?”
賀蘭榮樂驚叫一聲,身上的酒氣消了大半,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那女子鵝蛋臉,長下巴,五官標緻,長髮披肩,除了身上衣衫似乎不是中原人士,剩下的眉目倒也很有幾分東方女性的韻美,隻可惜那雙眼中寫滿了慾望,讓賀蘭榮樂看了不是很喜歡。
“小女子名叫晴兒,是這府中的一名丫鬟,我家夫人找您有要事相商,不知道賀蘭會長可有興趣?”
這名身穿黑衣和服的女子斜挎著身上的腰刀,雙手放在小腹上面,低聲行禮,賀蘭榮樂嘴角一撇,猛然間從腰間抽出摺扇,“啪”的一聲甩開摺扇,望著眼前的女子,將手中摺扇骨軸處輕輕一拉,齊刷刷的一排利刃就出現在了賀蘭榮樂的摺扇上面。
晃動著手中長滿利刃的摺扇,賀蘭榮樂將利刃放在晴兒的臉頰前面,目光掃過晴兒腰間的短刀,冷笑道:“本公子雖然喝了點酒,但是頭腦依然清醒,你這廝斷然不是刺史府的丫鬟,更不是我華夏之人,你身穿黑色和服,定然是那東瀛人無疑,聽說閣下所在之地最擅長蠅營狗苟,偷奸耍滑,化妝潛入,你可是來行刺我的?”
“賀蘭會長的眼神的確很好!”
晴兒微微一笑,將身上素白色長衣脫下,露出裡面的黑色和服,將手中腰刀拿在手中,溫聲說道:“我們就是刺使大人此次請來的東瀛武士團,專門為刺使大人除去身邊的異己,如今那秦皇門已經公開宣稱要占據固原城為據點,我們家刺使大人非常不開心,希望能夠藉助賀蘭會長的力量,將秦淵那廝除掉,當然了,如果會長大人擔心秦淵報複,忍下這殺妻之恨,小女子隻能回去稟告刺使大人,賀蘭會已經完蛋了!”
“你說什麼?”
聽到“賀蘭會已經完蛋”的話,賀蘭榮樂登時青筋暴起,手握著摺扇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晴兒,雙眼之中佈滿血絲,原本就單薄的身軀顯得更加的精英,扭曲的神色看著眼前的晴兒,口中喃喃說道:“賀蘭會不會完蛋的,賀蘭會不會玩蛋的,我不是賀蘭榮嶽口中的紈絝子弟,更不是舅舅眼中的亡國之君,我賀蘭榮樂要振興賀蘭會,我賀蘭榮樂要讓賀蘭會千世萬世傳承下去就,賀蘭會不會完,賀蘭會不會完!”
如此說著,賀蘭榮樂忽然一把抓住眼前的晴兒衣衫,拉著她用額頭頂著晴兒的腦袋,咬牙切齒的說道:“去,帶我去面見刺使大人,這固原城是我們賀蘭會的地盤,什麼時候輪到秦皇門做主了?”
“好的!”
晴兒微微一笑,塗抹著紅唇膏的櫻桃小口閃過一絲冷笑,轉過身來,伸手牽住賀蘭榮樂的手,默默的向前移動著,不多時,一個小房間的門打開,一盞油燈出現在賀蘭榮樂的眼前。
油燈默默燃燒著,一股難聞的燈油味道充斥著賀蘭榮樂的口鼻,不過賀蘭榮樂並不在意,踉踉蹌蹌的走進房間,看著端坐在房間中央的李平舉,直接跪倒在地,對著李平舉恭聲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之前聽聞李公子前來我固原城就職,藉口入關修煉,未曾謀面親見,如今再見,已經是日薄西山,氣息奄奄,承蒙大人不嫌棄,還能夠面前刺使大人,小人不勝惶恐,還希望能夠為大人牽馬墜鞍,奔波勞累!”
“哈哈哈,人人都說賀蘭會長冷麪書生,如今一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啊!”
李平舉哈哈大笑,看著眼前紅面潮紅的賀蘭榮樂,臉上的微笑充斥著上位者的自信,如今隻能困守青龍穀的賀蘭榮樂自然也不敢像以前一樣擺譜,隻是乾笑兩聲,抬眼望著李平舉說道:“不知道刺使大人深夜召見,有何指教啊?”
“其實也沒什麼指教了,隻是想要和賀蘭大人親近親近,畢竟現在固原城已經不是當初的固原城了,你我之間的芥蒂再深,還能抵得過秦皇門的飛揚跋扈?不過就是個軍部的上將罷了,為什麼敢如此恣意妄為?這固原城中,我這個刺使還活著呢!”
李平舉淡然一笑,看著眼前的賀蘭榮樂,從面前的黑木小幾上面拿起一個鵝黃色的瓷瓶,然後從旁邊的茶托上拿出兩個精緻的小瓷杯,然後將這兩個精緻的小瓷杯放在賀蘭榮樂和自己的面前,輕輕的將鵝黃色瓷瓶中的米酒倒出來,然後對著賀蘭榮樂微笑說道:“知道嗎?這酒可是東瀛原產的,不遠萬裡被送到了你我的面前,今日有幸,和賀蘭會長暢飲此杯,也算是緣分了!”
“賀蘭不敢!”
端起眼前的小瓷杯,賀蘭榮樂微微垂目,眼中閃爍著一絲感傷,如今自己就要如此寄人籬下,淺嘗這杯中酒,來和昔日自己眼中的卑下之人暢談了!
“不知道賀蘭會長此後有何打算呢?聽聞泓天門在城北一觸即潰,已經被秦淵降服,現在正在被帶往城西駐紮,想來如今的青龍穀已經空虛異常了吧?”
李平舉淡然一笑,端著手中的瓷杯悠然說道,眼前的賀蘭榮樂聞言一愣,猛然間驚叫道:“啊?這……刺使大人此話何解啊?”
賀蘭榮樂瞪大眼睛,將手中瓷杯放在手邊,一股冷意從他的脊背處攛掇而出,如果青龍穀再遭不測,自己就真的成了喪家之犬了!
“這個嘛……”
李平舉望著眼前賀蘭榮樂,嘴角微微一翹,對著身旁晴兒微微頷首,後者趕忙上前,將房門關好,然後躬身回到賀蘭榮樂的身側,將一封密信放在了小幾之上。
“看看吧,如果不是我那護衛長嶽戮截獲了這封信,我還被祖秉慧那廝矇在鼓裏呢,原來一切都在那廝的算計當中,你我,還有嫂子,全部都是祖秉慧眼中的棋子!”
“啊?”
賀蘭榮樂驚叫一聲,惶惶然將眼前的密信拿起來,然後緊張的打開眼前的密信,然後將裡面白花花的綢緞拿出來,看著上面用蠅頭小楷寫的字跡,頓時感覺身軀一震,渾身顫抖著看著眼前的密信,這信封之中,全然今夜攻陷青龍穀,滅掉賀蘭會的計劃,計劃之詳實,內容之聳動,隻讓賀蘭榮樂感覺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這廝竟然狠毒至此!”
賀蘭榮樂大叫一聲,猛然間從位置上站起來,對著眼前李平舉躬身說道:“多謝刺使大人搭救之恩,我這就北迴佈置,今夜三更,就是他祖秉慧身死之時,我賀蘭榮樂發誓,此後定然為刺使大人鞍前馬後,隻求我賀蘭會能夠重現輝煌,再見遺風!”
“好說,好說!”
李平舉微笑點頭,看著賀蘭榮樂滿臉怒意,淡然一笑,揮手,讓身旁的晴兒將房門打開,賀蘭榮樂也不推辭,匆匆兩步,步出房門,親自走到廂房處呼叫自己所剩不多的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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