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衛宣朗聲答應,正要帶著人從這侍衛的身邊離開,就聽到侍衛忽然高叫一聲,再次攔住了自己的去路:“慢著!你這口音可不像是我們本地人啊,倒像是關東一帶的方言,你到底是什麼人?這聲音絕對不對!”
“自己人!”
衛宣低聲一笑,不等這侍衛掏出腰間的短槍,上去一把就把他從台階上拽了下來,身後的盧二兒早有準備,上去就用繩索勒住了此人的脖子,然後將其打昏,拖到了無人的地方,換上了衣服,拿走了短槍,繼續前進!
一個侍從跟著一個侍衛在官衙裡面走動,剩下的人倒也沒有懷疑什麼,三五分鐘,衛宣就帶著隨從摸到了官衙大堂的後門,正要進去的時候,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宋三爺的聲音就像是被人抓住準備宰殺的野豬一樣難聽,衛宣帶著人在門外緊接著就聽到了一陣歇斯底裡的怒吼:“不是你還有誰?誰會這樣加害於老子,肯定是你這個首鼠兩端的混蛋!竟然帶著衛宣進城裡面準備給老子來個擒賊擒王,我今天就讓他衛宣看看,到底誰才是蕭關城的龍頭!”
說著,就聽到一陣嘈雜聲音傳來!
“出啥事了?”
衛宣的眉頭一皺,正要思考這時候是不是應該闖進去,就聽到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暴喝:“是誰!”
說著,一聲槍響傳來,衛宣本能的向著旁邊側撲過去。不等抬起頭來,就聽到前面的門窗“劈裡啪啦”地發出響聲,一個壯漢抱著一隻散彈槍就衝了出來!
“衛宣!”
“餘大可!”
衛宣聞言一抬頭,隻看到一個臉色通紅的男子赫然站在自己剛才的地方,不等自己話音落下,男子已經抱著手中的散彈槍衝了過來,一邊衝鋒一邊抱著散彈槍對著自己不停地射擊!
“媽的,瘋了吧!”
瘋狂的躲避著散彈槍中飛出的子彈,衛宣的臉色越發凝重,站在台階下面的盧二兒等人雖然拚死抵抗,但是還是被忽然衝出來的眾人打得難以招架,而剛剛開槍襲擊自己的人此時也不知道神隱到了什麼地方去!
“先撤!”
衛宣大叫一聲,從身後的包裹中一把抓出自己的雙面開山斧,擋在面前一個閃身,踩在旁邊的柱子上,衝著餘大可就撲了過來!
“嘭!”
餘大可手中的散彈槍發出一聲怒吼,對著衛宣的面部射出無數散彈,寬大的雙面開山斧上登時留下無數彈痕,手持大斧的衛宣一躍而到,在空中一個側踢,對著餘大可的肩頭上去就是一腳!
“啊!”
餘大可一聲慘叫,整個身軀從台階上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台階下面的金屬護欄上,身後的侍衛見勢不妙,紛紛上前護住跌倒在地的餘大可!
“别管我!先殺了他們!”
餘大可用手捂住自己的肩頭,大叫著抬頭望去,隻看到剛剛還在台階上的衛宣已然消失不見,跟著衛宣出現的隨從們也都消失在了官衙的拐角處,整個大堂附近頓時沉靜下來,隻剩下餘大可的部下在不斷的奔走巡查,剛剛的危機頓時解除,彷彿深秋的一片落葉一般,轉瞬間就被微風吹散!
“可惡!”
餘大可被人攙扶起來,望著四周,恨恨說道:“看來城外的傢夥們說得對,衛宣這廝已經帶著人混了進來!”
說著,餘大可的目光轉向身後的侍衛,惡狠狠地說道:“去!把宋三兒那個混蛋給老子帶過來,還有他那個不要臉的女兒,也一併帶過來!老子要親自審問!”
“是!”
身邊的侍衛答應一聲,握著手中的短槍就衝向了大堂,推開大門進入堂屋,這侍衛登時傻了眼睛!
“人呢?”
侍衛驚訝地看著寬闊的堂屋,剛剛還跪在地上哀哀求告的宋三爺已經沒了蹤影,問了門口的守衛,全都說沒有看到!
“簡直是一幫飯桶!老子養你們乾什麼吃的!”
聽了侍衛的彙報,餘大可氣呼呼地大叫,在隨從的攙扶下進到堂屋,耳畔很快傳來了另一個壞訊息!
“好吧,看來他們果然是一夥兒的!”
聽到宋三爺的女兒宋蕭琳不見的訊息,餘大可的心中倒是沒有多少意外,握緊拳頭,對著身邊的扶手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宋三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對著身邊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揮揮手說道:“孫先生,請你走一趟,到門口迎接韓秦皇進來,記住,他的手下不能進城,把他們安置到外面,好吃好喝好伺候,明白嗎?”
“屬下遵命!”
被稱為孫先生的男子越眾而出,對著滿臉怒容的餘大可微笑說道:“大人不用著急,衛宣等人不過三五,帶上兩個累贅,如今定然藏身在官衙之中,我們隻需要讓人加強巡查,看好四門,不出一天,這些人就有斷炊之患,到時候定然會露出馬腳的!”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對著孫黎紮搖搖頭,餘大可頗有些擔心的說道:“我擔心的是田鋒俢和秦淵,這二人要是見面,帶著人馬前來,我到底應該如何抉擇呢?”
“先把韓秦皇叫來再說吧,畢竟他們也是從犯,蕭關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秦淵和田鋒俢就算是帶著人來,也不可能有所作為,如今的秦皇門雖然站穩腳跟,但是手下傷兵滿員,根本無力再戰,到時候我們隻要釋出一點善意,想來秦淵也隻能啞巴吞黃連,不認也得認了!況且周邊虎狼環飼,想要對秦皇門動手的人大有人在,且不說李刺使已經把秦皇門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就算是黃世子登高一呼,秦皇門也要小心應對,運氣這東西不可能一直站在秦淵那邊,不是嗎?”
孫黎紮溫言細語,娓娓道來,餘大可聞言心中頓時由陰轉晴,對著孫先生拱手道:“還是孫先生看的長遠,有勞了!”
“孫某為餘大人所提拔,自當儘忠職守!”
滿面春風,孫黎紮對著餘大可恭敬地一躬身,轉過身來,面帶桃花地走出大堂,隨手叫上兩個侍衛,坐上轎車,轉眼就到了蕭關城外,很順利的見到了韓秦皇!
“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看到孫黎紮身形消瘦,目光炯炯,韓秦皇頓時認出此人就是餘大可聯絡自己的使臣,緊走兩步,上前握住孫黎紮的手,滿臉堆笑地說道:“上次在朔州城多有得罪,還請先生恕罪啊!”
“哪裡哪裡,當時韓堂主尚且不知如今景象,工於值守,自然對小人不能太過熱情,況且隔牆有耳,朔州城也不是韓堂主一人說了算,當日兩句重話,小人已經忘卻,還請韓堂主不要放在心上,小人姓孫名黎紮,是長安一家破落戶,若不是餘大人親手提拔,也沒有和韓堂主見面的機會呢!”
孫黎紮微微頷首,對著韓秦皇微笑說道,後者聞言一愣,送來孫黎紮白嫩修長的手掌,向後退了一步,猛然間單膝跪地,驚得孫黎紮趕忙上前攙扶:“韓堂主這是為何?難道有什麼心結嗎?在下不是說了嗎?小人已經忘卻了當初的事情,韓堂主也不要掛念在心了!”
“韓某知道孫先生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可是如今韓某已經是窮途末路,方才在場外被衛宣那廝暗算,手下傷員過百,還請孫先生開恩,能夠讓他們進城療養一番啊!”
韓秦皇雙目含淚,一臉悲切地說著,孫黎紮聞言一愣,凝神道:“沒想到城外一戰,韓堂主竟然損失如此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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