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宣喜氣洋洋的說著,絲毫沒有體察到錢蘇子眼角閃過的一絲擔憂,將手中一遝書信拿出來,遞到錢蘇子面前,激動的說道:“嫂夫人您看您看,這都是各個世家大族承認我們秦皇門對於耀州和固原城占有的文書和效忠信!”
“真的啊!”
看到衛宣手中的書信,原本因為衛宣已經把這群老狐狸們得罪光了的錢蘇子驚叫一聲,趕忙從衛宣手中將這些書信拿在手中,緊接著仔細翻閱之下,不免對眼前的衛宣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覺:“看不出來啊衛宣,你竟然真的將這群老狐狸們唬住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效忠書,好樣的,隻要拿到這些東西,我們就可以避免和賀蘭榮樂起衝突了!”
“和賀蘭榮樂起衝突?這玩應兒和賀蘭榮樂有什麼關係啊?這耀州城可是我們兄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來的,嫂夫人你可千萬不能給了别人啊!”
“我又沒瘋!”
對著面前的衛宣冷笑一聲,錢蘇子不無得意的說道:“你什麼時候看過我錢蘇子吃過虧,那次不是儘力幫著你和你的弟兄們要好處,找福利,别不識相啊!”
“哎呀,我就是那麼一說,嫂夫人深謀遠慮,我衛宣可是比不上啊!”
笑嘻嘻的看著眼前的錢蘇子,衛宣的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平時陰鬱嚴肅的時間多,如今開開玩笑,也是少有的開心!
“别愣著了,給大家安置安置,我帶著這玩應兒先去找你大哥去,昨天李平舉那個傢夥好像和秦淵達成了什麼協議,如果能夠趁機再撈一筆的話,也是不錯哦!”
錢蘇子對著衛宣揮動著手中的書信,轉身就回到了私立醫院當中,心情大好的衛宣自然也是大聲喧嘩著回到自己家的公寓裡面,早有迎接的隊伍上前和出征了一天的秦皇門幫眾過來擁抱,當然不少人還留守在耀州城,盼著子弟平安的家屬們自然也是找到熟人問東問西,得知自己家親人依然安好的自然是心中越發開心,而得知受傷身亡的,也是哭成了淚人,對於這種場面,衛宣已經見了太多次了,一開始的他痛哭流涕,如今已經變得有些麻木,不過該發放的錢糧財寶,衛宣是一分也沒有發放過,不能讓這些戰死的兄弟們流血又流淚也是秦皇門一直堅持的方針,哪怕是最艱難的時刻!
回到私立醫院裡面,看到病房中的秦淵已經能夠起來喝粥了,錢蘇子除了驚訝自己男人神奇的恢複能力之外,自然也玩起了一點小把戲,鬼鬼祟祟的走到秦淵的面前,然後伸手捂住秦淵的眼睛,對著自己的愛人小聲地說道:“猜猜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好訊息,猜對了有獎哦!”
“這還能是什麼好訊息,衛宣肯定幫我報仇成功了吧,賀蘭華胥和蘇飛櫻難道也被俘虜了?”
秦淵淡然的閉著眼睛,好奇的猜測著,錢蘇子無奈的將手鬆開,對著秦淵笑道:“得了吧,還打算畢其功於一役啊?衛宣這次做的太棒了,我們竟然得到了賀蘭十三家當中八家的效忠信,有了這個效忠信,我們就可以拿著去朝廷要官職了,畢竟地方勢力的呼聲對於朝廷的決策一直都有一種超規格的影響力,更何況還是賀蘭會這種根子紮的已經很深地方勢力了,這次的秦皇門一定可以成為古武世界一個真正的正式成員了!”
“但願吧……”
秦淵的反應遠沒有錢蘇子想象中的那麼激動,轉過身來,從錢蘇子的手中將賀蘭十三家的效忠信拿在手中看了看,秦淵的臉上並沒有浮現出多少笑容,而是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惜,這些人的效忠對象很快就會變成李平舉那個混蛋了!”
“此話怎講啊?”
錢蘇子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滿臉疑惑的看著面前的秦淵,恍惚間一愣神,對著秦淵大聲說道:“難道說,你和李平舉達成的協議就是以耀州城為代價的?”
“沒錯!”
對著聰明的錢蘇子笑笑,秦淵點頭說道:“我和李平舉達成的協議當中,就是一秦皇門攻下耀州城之後,將其免費送給李平舉為居所,讓李平舉的頭銜能夠從普通的相國駙馬變成有實權的伯爵,而我們原本據有的河東三地則全部成為我們秦皇門的囊中之物,任何人多不能觸碰,同時河東三地集合在一起,勉強能夠能夠製造一個侯爵的頭銜,而我,將會成為這個侯爵頭銜新的擁有者,河東三地的三個伯爵,我決定全部給梁聲,衛宣還有霍千罡!”
秦淵的話說完,錢蘇子並沒有著急發表意見,而是捏著自己的下巴,慢慢的唸叨兩句,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秦淵伸出了三個指頭:“第一,這個決定會不會傷了拚死為你血戰到底,拿下耀州城的衛宣等人,畢竟這個城池和其他城池的意義明顯不一樣,某種程度上,他是見證我們秦皇門血戰精神的一個聖城,甚至把它比作荊子軒之後的荊子軒都不算過分,這個問題我們一定要注意!
第二,我們這麼做的話,對於河東三地現在的駐守幫眾們來說,又會出現什麼想法呢?别忘了,田鋒俢等人可是你親自冊封的,雖然當時是五個人,但是城中的兩個明顯實力沒有那麼壯大,而且還受製於秦皇門的總部,可是外放出去的三個傢夥,尤其是蕭關城的田鋒俢,那個小夥子我見過,一看就是個野心勃勃想要成就一番大事的傢夥,他能夠乖乖聽話,將自己手中的蕭關城拱手讓出來嗎?我表示十分懷疑!
第三個問題其實更棘手,那就是我們這些美好設想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李平舉真的能夠將那個不存在的侯爵頭銜創造出來,並且安排到我們的頭上,雖然說李平舉的嶽父就是當朝丞相,但是畢竟丞相不隻是有一個,還有一個左丞相李丞相存在,而張富貴那個混蛋的頭,就是這個李丞相,更何況,這種大事甚至內閣都未必能夠出面商定,也許還要和軍部,古武宗室府甚至是四大王府的人員全部商量一邊才能夠做出的重大決定,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哪個實力堅決反對,這件事情就算是成了,也要經年累月才能夠達成吧!”
“不怕!”
秦淵淡然一笑,對著眼前的錢蘇子笑道:“這件事情隻是我們的私下協定,並沒有寫在白紙黑字上面,他李平舉也不能強拿,再說了,他要的可是個耀州城所帶來的伯爵頭銜,而我是侯爵的頭銜,這兩個頭銜如果不能夠同時出現的話,耀州城他是别想要了,河東三地的名分雖然不在,但是還是我們秦皇門說了算的,我們要的是虛名,可是換給他的卻是個實體,怎麼看都是我們吃虧,所以除非他給我送來那個侯爵頭銜,不然的話,我肯定不會放棄耀州城的!等到這個侯爵安在了我身上,相信兄弟們肯定比誰都開心,到時候耀州城的損失可能就不會在意了!”
“但願吧,反正這事情要是我商議出來的話,肯定會被你手下的那群驕兵悍將罵成狗頭的,你的地位超然,希望能夠擺平吧!”
錢蘇子默默點頭,看看牆上的掛鐘,有些好奇的說道:“估計這會兒我父親已經到了刺史府了吧,不知道那個老犟驢會不會召見你,明明秦皇門已經是固原最大的勢力了,憑他的處事風格,應該不至於視而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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