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滋滋地從地上站起身來,衛宣一臉鄭重的對著錢蘇子喊道:“以後都挺您的,嫂子大人!”
“唉,這嘴啊,真甜!”
萬沒想到第一個叫自己嫂子的人竟然是衛宣,錢蘇子嘴角一笑,對著衛宣說道:“别愣著了,走吧!跟你嫂子我去看看你大哥,手術已經做完了,應該沒有大礙!”
“是是是!”
衛宣趕忙答應,對著眼前的錢蘇子笑道:“放心好了,我這次不會大聲喧嘩了,剛才對不起了哈!”
“明白就好!”
有些舒心地看著面前的衛宣,錢蘇子抱著手中的檔案就帶著衛宣走進了手術室,看著還在麻醉狀態下的秦淵,衛宣這次是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默默的注視著剛剛做完手術的秦淵,耳邊傳來錢蘇子和醫生的對話,隨著對話的進行,衛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秦淵的傷情果然沒有大礙,而自己的嫂子對於手術的細節認知也讓衛宣感到一陣驚訝,原本覺得當這個院長就是玩票的性質,如今才知道,錢蘇子竟然真的有這個能力整頓好一家醫院!
“好了,我們可以在這裡等著你大哥醒來了,不出意外的話,待會兒還有不少閒人回來看望你大哥的!”
錢蘇子走到秦淵的面前,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小心的撫摸著愛人的臉頰,衛宣聞言一愣,好奇道:“固原城中的人不都恨死我們老大了嗎?怎麼還有人會過來看望他老人家?”
“這可就未必了!”
錢蘇子的唇角揚上一抹笑容,對著眼前的衛宣笑道:“天下如同你這般性情中人,其實已然不多,更何況還是官場上界混了大半輩子的高人,除了黃世傑那般養尊處優之人性格直爽之外,剩下的多也是綿裡藏針之輩,如此過場小事,對於此中人來講,不過是逢場作戲又一樽,小事一樁罷了,所以敬請期待吧,等到那些人安插在此處的細作探子將秦門主並無大礙的訊息傳送出去,不少人就可以準備過來聯絡感情了!”
“原來如此!”
對著錢蘇子微微頷首,衛宣原本明亮的眼睛不自覺間已經蒙上了一層白霧,望著眼前的錢蘇子,低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要迴避一番,不然說錯了話,泄露了資訊,可就不好了!”
“不用。”
對著衛宣微微一笑,錢蘇子抬頭望著這個心緒並不深刻的同伴說道:“估計你我二人不和的訊息已經被人傳了出去,此番秦門主醒來,按理說最著急的就應該是你,如果你不在,外人定然坐實了你我分歧嚴重的事實,到時候瘋傳出去,對於秦皇門不好,就算是我秦皇門內部團結一致,對於外圍如鎮守蕭關的田鋒俢來說,都是不好的傳言,到時候由外到內被迫站隊,從而心存芥蒂,難以始終如一,精誠團結,對於秦皇門百害而無一利啊!”
“嫂夫人高義!”
對著錢蘇子拱手稱謝,衛宣臉色凝誠,愧色十足,低頭沉聲道:“方才多有得罪,如今精心凝氣,方才知道嫂夫人深謀遠慮,遠在握著粗野村夫之上,以後但凡有所企劃,還請嫂夫人能夠及時透露一番,不然老衛握著暴動脾氣,總也按耐不住,壞了秦皇門的大事,到時候可如何是好啊!”
“無妨,無妨,今日之事繁重,你我二人都是壓力陡增,徒然之間,心緒混亂,出言不遜之處,還請多多諒解,我錢蘇子雖然是高門望族出身,但是從小就被家人放逐出去,獨身一人,是師傅視若己出,悉心調教,如今和秦淵情投意合,自然倍加珍惜,衛宣且請放心,我錢蘇子斷然不會將秦皇門變成進身之階,墊腳之石,他日如有揹負秦皇門之處,定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嫂夫人且慢,不要說這種重話,你多說兩句,小弟心中羞愧十分,如今已經知道嫂夫人心意,衛宣自然視嫂夫人如大哥一般敬重,不肖之處,且請忘懷!”
衛宣目如珠玉,面似黃木,沉聲肅言,錢蘇子聞言垂首,站起身來,望著病床上的秦淵,唇角堆笑,舒心道:“秦淵,你的運氣真好,有這樣一群願意為你披肝瀝膽的好兄弟,還有這麼多對你敬重萬分的幫眾,秦皇門如不能興,真是天理不容!”
“門主夫人!李平舉李駙馬的人打來電話,說他老人家稍後就到,讓您準備一下,前去迎接!”
一個駐守在公寓處的幫眾急忙衝入手術室,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錢蘇子聞言點頭,對著衛宣說道:“你先在這裡看護秦門主,我去準備一下,此番進攻耀州城,自然有秦淵為我報仇的想法,其實和李平舉此人關係也十分密切,你稍後隻說秦門主如何操勞辛苦,切不可多言指責他教唆一事,如果因此惹惱了他,恐怕對秦皇門不利!”
“多謝嫂夫人提醒,衛宣閉嘴就是!”
衛宣一臉認真地望著錢蘇子,後者聞言垂首,出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在房間裡面換好了一劍外套,然後就披上白大褂,踩著赤紅色的高跟鞋,走出了辦公室,帶著幾名隨從,站在門口,靜悄悄地等待著李平舉的大駕。
不多時,一個車隊如同一條長龍一樣,從街角處拐過來,一排排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從裡面下來二三十人,貼身保護著最後兩輛紅旗轎車進入到私立醫院的院內,看著如此排場,錢蘇子心中冷哼一聲,暗罵道:“雜毛的烏鴉最多事,翻身的奴隸最可恨,果然如此!”
心中冷哼,錢蘇子面色如常,望著進到院中的紅旗轎車,默默的注視著,其中一輛轎車先行打開,從裡面走出來的是一名拿著黑色牛皮提包的秘書,這秘書對著周圍的兩名隨扈點點頭,另外一輛紅旗轎車才緩緩地開到醫院的門前,司機下了車,將車門打開,李平舉擦得鋥光瓦亮的皮鞋從車中露出,然後這雙大腳的主人就發出了一聲要多假有多假的哭聲:“秦門主啊,我來晚了!”
“秦門主已經做完手術,李駙馬請。”
對著李平舉淡然一笑,錢蘇子讓開道路,伸手對著一身西裝革履的李平舉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後者嗚咽一聲,便沒了動靜,伸手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裝,用手鬆了鬆脖子上的皮帶,緊接著就跟著錢蘇子走進了這傢俬立醫院,目視前方,步履穩健,幾個人很快進入秦淵所在的手術室,此時的李平舉低聲抽泣一聲,忙踏著小碎步走到秦淵的病床前面,滿臉凝重地哀嚎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秦門主此番出征,都是我李平舉在旁教唆,如今秦門主身負重傷,我李平舉責任重大的!”
“李駙馬哪裡話,秦門主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抱怨您的話,此番中彈,完全是耀州城中的那群亂臣賊子忽然違反古武世界的規定,在秦門主親自上陣殺敵的情況下,開槍射擊,所幸秦門主福大命大,不然如今可能就是陰陽兩隔了!李駙馬可是朝廷貴胄,一定要對此事件嚴加督查,絕不能讓如此堂而皇之違反禁令的行為出現在王化之地,西北重鎮上啊!”
錢蘇子望著眼淚都擠不出來一滴的李平舉,沉聲說道後者聞言垂首,堅定異常地回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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