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大人此言差矣!”
祖崇涯聞言倒不惱怒,反而微微一笑,極有涵養的說道:“别忘了當初我們新到此地的時候,老夫和秦淵那廝在山後的小木屋中,刀鋒交錯,被秦淵那廝生生剜掉肩頭肉的時候,也是死裡逃生啊,可是秦淵顯然行事風格詭異,定然不會再回來自投羅網了!所以世子大人與其讓眾人身心疲憊地出去搜山檢海,還不如在此間好好佈置一個天羅地網,讓秦淵心生畏懼,自行退去了事!”
“這行嗎?”
看到祖崇涯並不激動,黃世傑也隱約感覺自己剛才的話說重了,不禁問道:“萬一那廝還是要衝過來取我性命怎麼辦?宇文仲壑和蒙嘉和在我們之中也是箇中高手了,在他面前尚且一死一傷,剩下的人真的擋得住秦淵的襲擊嗎?”
“可是如果大網撒下去,幾人小組行動,就算是找到秦淵,恐怕也是於事無補啊!”
對著黃世傑微微笑著,祖崇涯繼續循循善誘的說道:“況且現在我們的古武者都去攻擊秦淵老巢,那可是秦皇門的命門所在,恐怕那廝已經遠遁,不會回來了!”
“好吧,讓大家回來休息吧……你安排站崗!”
黃世傑撇撇嘴,頗有些不甘心的說著,祖崇涯聞言一聽,拱手答應,目送著黃世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收攏屬下,祖崇涯很快就把外面亂跑的黃王府家丁叫了回來,簡單的安排了一番,便也回自己房間去了,而秦淵看到外面巡邏搜查的人減少了不少,也知道黃世傑的耐心已經到頂,便帶著手下的古武者,到更加靠近賀蘭官邸的地方休息,就在此時,衛宣打來了電話!
“好,明白了,穩住對方!”
秦淵用八個字就打發了衛宣,之前的疑惑也解開了,思索著祖崇涯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秦淵恍惚間明白了什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掛掉電話,便對身後的古武者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祖崇涯那個老東西今晚是要玩一把梭哈,可惜二五仔不隻是你們祖家父子兩人啊!”
“門主,那您的意思是?”
有些疑惑的看著秦淵自問自答,身後的古武者們難免納悶,秦淵聞言哈哈一笑,眉頭一挑,傲然道:“既然祖秉慧帶著主力去攻擊我們固原城了,那我們索性就堂堂正正的攻擊賀蘭官邸算了,一報還一報,對面沒有古武者駐守,可不是在下的錯哦!”
“好啊!”
一聽秦淵的主意,原本就不喜歡潛入破壞的眾人頓時低聲歡呼,秦淵一臉堅定的將自己的戰術佈置了下去,隻等子時一到,便衝出樹林,徑直攻擊賀蘭官邸。
秦淵這邊的主意已定,便安排眾人休息,而黃河大橋上的薛聞岸卻有些後悔,如果自己沒有把宇文仲壑被刺殺的訊息告訴對方,或許自己手中的籌碼就會多一點了。
和秦淵通過電話,衛宣匆匆下來,剛出城門,踏上黃河大橋,就對著眼前的薛聞岸拱手笑道:“哎呀呀,真是太謝謝薛將軍了,原本我們還以為黃世傑那廝安排了一路奇兵準備偷襲我們,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嘛,多謝了,你們的想法我們都答應,大家和平對峙就好!”
“好吧……”
有些失落的點點頭,薛聞岸輕輕歎口氣,轉身就要離去,而身後的衛宣卻在這個時候叫住了他:“薛將軍别急,我們既然要私下建立默契,那是不是留個信物之類的作為憑證啊,不是小可看不起你們,實在是……事關重大啊!”
“也好!”
薛聞岸微微一思索,心說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便也沒什麼可忌憚的,轉身將自己腰間腰帶處一枚金扣從皮帶上解了下來,遞給眼前的衛宣說道:“這枚金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原本是用在馬鞍上面的暗釦,但是時代變了,馬匹已然沒有用處了,所以卡在腰間,權當紀念,此物黃王府中也有幾人擁有,但是在固原城的人中,隻有我薛聞岸身上帶著!”
“好!”
伸手接過薛聞岸遞過來的金扣,衛宣也伸手將自己領口處的一枚别針解了下來,遞給眼前的薛聞岸道:“這别針倒是沒什麼特别之處,但是裡面內刻了我衛宣的名字,你拿著權當信物也好!”
“沒問題!”
薛聞岸點頭答應,和衛宣拱手分别,很快回到人群中,將自己和衛宣協商的事情和眾人說了,大家原本也就打定主意,對此並無異議,昏暗天色,薛聞岸也不想帶著眾人站在黃河大橋邊吹著寒氣逼人的冷風,便揮揮手,讓大家往東岸的新區走去,那裡有很多尚未建造完畢的樓房,暫時可以遮風擋雨一番。
在心中打定主意要懈怠慢工,薛聞岸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趙蒙伏和祖秉慧他們的情況,薛將軍此時也懶得理會,帶著眾人走到一處尚未建造好的樓房中休息,薛聞岸剛剛把自己的腦袋放在地上準備閉目養神一番,就聽到樓頂忽然傳來一陣瓦礫翻動的聲音!
“什麼東西?”
薛聞岸疑惑的望著房頂,對著身旁兩個禁衛軍士卒揮揮手說道:“你們兩個上去看看,順便警戒,讓大家睡個好覺,明天好趕路北上!”
“是!”
兩人答應,沿著已經曬乾的樓梯向上走去,沒兩步,就上了樓頂,隻見到三個頭戴黑紗鬥笠的黑衣人正站在樓頂,望著遠處的固原城!
“你們是什麼人?”
兩個古武者對著三人低吼一聲,後者回身看過來,為首的黑衣人王懷中一撩,兩柄飛刀就衝著兩人的咽喉飛來!
“額……”
走在前面的那名古武者悶哼一聲,徑直到底,站在後面的古武者心中一驚,慌忙低頭,對著下面的薛聞岸等人高叫道:“有人!”
話還沒說完,隻聽到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從脖頸間傳來,這名拚死報信的古武者,刹那間已經被衝過來的黑衣人擰斷了脖子!
被擰斷脖子的古武者一個歪頭,就被從樓頂扔了下來,下面的薛聞岸此時已經和眾人已經警覺地站起身來,聚攏在一起,望著樓層中間的樓梯,一點一點的靠近著!
“拔劍!”
薛聞岸的聲音有些發冷,對著周身的同伴凝神說道:“如果來的人是秦皇門的,那就是這群人先忘恩負義,我們殺了也沒什麼可說的,如果來的是祖秉慧的手下,不殺,我們可能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來的如果是旁人,一聲不吭就殺人,定然有蹊蹺!”
“是!”
眾人答應,紛紛將黃府禁衛軍標配的長劍從腰間拔出,組成魚鱗陣,一點一點的向前走去,而樓頂處的黑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的氣味,並沒有貿然下樓,而是聚攏在一起,靜靜的等待著樓下的動靜。
雙方全都選擇了按兵不動,整個建築工地便顯得異常安靜,除了耳邊的風聲,就是腳下碾著土地的聲音,而這一切,顯然具有某種怪異的氣氛!
“上面的,到底是什麼人?我陳阿爽不殺無名之輩!”
薛聞岸對著樓頂大叫,樓上的黑衣人聞言,紛紛側目,為首的黑衣男子冷笑兩聲,對著樓下的薛聞岸笑道:“薛將軍,别來無恙啊!”
“誒?”
薛聞岸聞言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樓頂,凝聲道:“你是?”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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