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月嬋知道,由始至終,都是父親夏元偉自己非要作死。
陳軒看在她的份上,早已仁至義儘,高抬貴手。
否則,就不會隻殺夏元偉一人,而是將整個夏家抄家滅族,趕儘殺絕。
至於妹妹宜妃在惠帝那的恩寵,肯定完全指望不上。
夏月嬋從小熟讀史書,知道從古至今,任何誌在天下的明君,都不會被女人所左右。
曆朝曆代,許多帝王連皇後都說廢就廢。
怎麼可能顧忌一個以色侍人的貴妃。
丫鬟春兒,見夏月嬋神色有異,低聲提醒道:“大小姐,奴婢覺得九殿下回京後,或有波折。”
“他在鹽山當眾斬殺老爺,就算宜妃娘娘和大小姐,不怪他,也會惹來無數麻煩。”
“畢竟,老爺生前可是皇後孃孃的心腹。”
夏月嬋聞言,猛然坐起,急切問道:“你這是聽誰說的?”
春兒小心翼翼道:“是伺候宜妃娘孃的宮女。”
“昨天大小姐去宮中拜訪宜妃娘娘時,她和我閒聊。”
“說九皇子回京前,蔣皇後已聯合趙大學士等文武重臣,欲置九殿下於死地。”
夏月嬋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但她很快鎮定下來。
“九殿下行事,向來謀定而後動,自有分寸。”
“隻是,皇後、內閣、世家大族聯手施壓,這次能不能安度難關,實難預料。”
“嗯,就算明晚九殿下沒空來探望,我也應該主動上門,提醒一二。”
另外一邊。
皇宮,坤寧殿。
三皇子陳密自鹽山歸來後,第一時間便來母後寢宮彙報。
蔣皇後召集了幾位世家大族的老族長,共商大計。
眾人意圖借勢向惠帝施壓,一舉除去陳軒。
“陳軒這小子,簡直是無法無天!”
“即便陛下賜他尚方寶劍,有先斬後奏之權,也不該濫殺無辜,更遑論那是宜妃生父,皇室外戚!”
蔣皇後俏臉寒霜,率先表態。
“對,他應當先行審問,再上報皇上定奪。我們便可從這一點入手,彈劾他大逆不道,殘暴不仁。”
眾族長紛紛附和。
唯有王氏族長眉頭緊鎖,盯著三皇子陳密,沉聲道:“三殿下,九皇子既持有聖旨與天子劍,夏國丈何以敢拒不出庭?此事是否另有隱情?”
陳密心中一凜,表面卻故作淡然:“夏國丈大概是見本宮在場,誤以為陳軒會有所顧忌。”
“誰料老九他竟仗著之前在草原的軍功,肆意妄為,無法無天。”
“老夫隻是想知道,三殿下你當時是否假傳聖諭,讓夏國丈誤判形勢?”郭氏族長步步緊逼。
陳密瞳孔微縮,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本王隻是讓老九再等幾天,說新聖旨即將下達。”
“但他卻仗著手中有天子劍,先斬後奏,濫殺無辜,對夏國丈動手。”
陳密眼神閃爍,全身緊繃,言辭緊張。
見狀,幾位世家大族的老族長,對視一眼,全都心照不宣。
毫無疑問,夏國丈被殺一事,其中必有貓膩。
三皇子陳密不儘不實,肯定對夏國丈有所誤導。
否則,這位蘇杭首富,不至於如此作死,當眾挑釁威名赫赫的九皇子。
郭氏族長欲言又止,顯然還有所顧慮。蔣皇後見狀,怒火中燒,一掌拍在案上:“郭族長,你為何屢屢為陳軒那小子開脫?”
“你現在該考慮的,是如何給他定罪,而不是質疑哀家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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