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搖搖頭,“時機未到,不能妄動。”
“不然做成夾生飯,往後受苦的還是本地百姓。”
拓跋紅鄙夷道:“我從沒見過你們中原這麼能忍的老百姓,若是在我們鮮卑,早就揭/竿而起造反了。”
這時,高誌匆匆進門稟告。
“王爺,我們派去鹽山的密探,送來重要情報,需您親自過目。”
陳軒接過信,快速瀏覽,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信中寫道:“遇難礦工家屬圍攻縣衙,鐘縣丞等人躲避不出。”
“民女方小翠赴蘇杭告狀,被城門衙差押回受審。”
“蘇杭郡已派出大量兵馬,前往鹽山鎮壓。”
陳軒原臉色微變。
“該死!”
“鹽山那些蠢貨,竟然激起民變!”
事情鬨大了,不僅本地官僚要被追究責任,陳軒這個欽差,同樣要背上黑鍋。
“通知全軍將士,立馬收拾行囊,隨時準備趕往蘇杭!”陳軒果斷下令。
武劍蘭精神一振,領命而去。
......
鹽山縣,縣衙門口。
上千名礦工家屬,被肆無忌憚屠殺民眾的衙差,徹底激怒。
他們齊心協力,如猛虎下山般攻破縣衙大門,勢不可擋。
平日裡在百姓面前耀武揚威的衙兵,此刻卻如土雞瓦狗,紛紛敗退。
縣尉鐘友芳眼看局面失控,眼睛瞪得溜圓,嚇得渾身癱軟,心中驚懼不已。
他未曾想過,原本猶如綿羊般溫順可欺的賤民,一旦反抗起來,會猶如黃蜂般悍不畏死,可怖可怕。
而這一切,背後都有他堂哥鐘郡丞的推波助瀾。
還好,堂哥身後有夏國丈撐腰。
夏國丈身後又站著三皇子和蔣皇後。
就算這些賤民再凶悍,也鬨不出多大風浪。
想到這裡,鐘友芳鼓起勇氣,領著一百多名衙差退守衙署內院。
鐘郡丞面不改色地坐在後堂,品著小酒,慢條斯理道:“小弟,現在情況如何?”
“大哥,那些賤民已死傷兩百多人,我也折損了二十多個手下,還有二十多人被抓。”鐘友芳如實彙報。
“蘇杭派出的援軍,不知何時能到?”
“我們恐怕撐不了多久!”
鐘郡丞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放心,蘇杭駐軍天亮之前必到。”
“今夜我們得加緊審訊人犯,拿到口供,將所有責任推到這些賤民身上。”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是,大哥。”鐘友芳應聲。
鐘郡丞陰惻惻道:“供詞這麼說——本地王家族長為了勒索官府,故意讓他幼子製造礦難。”
“被我等識破後,這刁民又煽動族人圍攻縣衙。”
“你帶人將其抓獲後,這廝畏罪自殺。”
鐘友芳眼前一亮,高高豎起大拇指。
“如此一來,所有責任都在王家族人和那些賤民身上,大哥真是高啊!”
“我就知道,那些賤民怎會是大哥對手?”
縣衙牢房內。
方小翠被押到鐘友芳面前。
她蓬頭垢面,衣衫不整,表情呆滯,眼中隻剩下無儘的絕望。
鐘友芳看著眼前的方小翠,心中升起一股邪念,他假惺惺地勸道:“方小翠,别說本官沒關照你。”
“隻要你按本官說的招供,本官可保你平安無事。”
方小翠驀然抬頭,用無比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鐘友芳。
她眸子中的滔天恨意,彷彿要將這個男人生吞活剝,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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