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劇烈而短暫的鳴叫聲一下子從秦淵手中的亮銀槍的槍身中發出,原本嗡嗡作響的亮銀槍頓時四散成片片鋼片,如同一枚枚銀葉一般從秦淵的槍身上散出,朝著正前方嘭濺而出,彷彿無數晶瑩的水珠一般,飛向面前。
一瞬間,穀蘄麻的臉色猙獰的可怕,看著從秦淵手中炸裂開來的無數片細小如同針頭的鋼釺,穀蘄麻猛然間一仰脖子,想要躲開眼前的數萬根鋼釺的襲擊,卻感覺身體瞬間一陣冰涼,揮向秦淵的烈焰青桐鞕也彷彿被冰水熄滅了火苗一般,變得冰涼透體,毫無生機。
秦淵伸出手來,手心處滿滿的都是旋轉而出的古武之力,向前一推,頓時握住了穀蘄麻已經失去知覺的左手,右手輕輕一拉,將失去了古武之力加成而熄滅火焰的烈焰青桐鞕的鞭身拉到身前,然後輕輕一推,將已經被數萬根鋼釺釘入體內失去知覺的穀蘄麻推到了冰冷的地面上,穀蘄麻胯下的戰馬同時到底,數萬根鋼釺同時刺入體內,如同一堵牆一樣擋在了這匹馬和這個人的身上,讓他們驚愕的表情保持在冰冷的空中幾秒鐘,隨即被秦淵輕輕一推,便摔倒在了地面上。
“穀蘄麻已死!”
秦淵大喝一聲,聲振屋瓦,讓充滿慘叫聲和喊殺聲的戰場為之一頓,拚死作戰的雙方似乎都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冰涼感。
“他的屍體就在此!”
秦淵語氣清冷地說道,右手握著烈焰青桐鞕,將體內的古武之力注入其中,碩大的火焰登時燃起,將黑暗中的安樂城北城門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
“什麼?”
鄧德伍微微一愣,從城中向著城門處望去,雖然身體還不能站立,但是坐在馬車上,鄧德伍還是能夠越過混亂的戰場,將眼前的局面儘收眼底。
望著手握烈焰青桐鞕的秦淵,鄧德伍的臉色一白,看著四周望向自己的疑惑目光,鄧德伍用雙手撐著自己的座椅,勉強坐直身體,對著眾人高聲喝道:“兄弟們,此戰如果不勝,大家都死無葬身之地,華亭城裡的家眷很可能會被人蹂躪殘害,宗主大人雖然死了,但是少宗主還在,為了你們在華亭的兄弟姐妹,給我殺啊!”
說罷,鄧德伍望著身邊的侍衛官們,低聲命令道:“去,將城門口守住,秦皇門的第二隊騎兵還沒有開始衝鋒,隻要將它們擋在城門外面,我們就有必勝的把握!”
“是!”
十幾名侍衛紛紛答應,從腰間抽出長劍,呐喊著衝向混亂的戰場,鄧德伍看著這些人堅定的身影,隻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禱,祈禱自己身邊的這些澗山宗將士們能夠在最後時刻,將秦皇門不敗的神話打破,冰天雪地中被驅趕出安樂城,鄧德伍明白,自己肯定無法帶著這些殘兵敗將回到華亭城去,秦皇門此次前來,都是騎兵,除了守城,自己已經沒有辦法阻擋秦皇門的攻勢了。
“兄弟們,澗山宗的宗主死了,跟我殺啊!”
陶勇大叫一聲,望著已經沙成一團的安樂城北城門,從腰間拔出自己珍藏已久的琢青衿紋劍,向前一揮,一馬當先的衝上前去。
這名從陶家家丁反正過來的勇士如同一卷黑風,帶動著身後七十多名騎兵從山坡上衝了過來,馬蹄錯落,踏在滿是冰霜的地面上,陣陣霜花飛濺,如同黑夜中的幽靈一樣,頓時讓城牆上還在勉強奮戰的澗山宗弟子們心驚膽戰,原本還能夠勉強維持的局面頓時變得搖搖欲墜,不少人一邊和秦皇門的弟子們血戰,一邊悄悄的開始將自己的身軀隱藏在同伴的身後,不多時,原本擁擠的城牆上就出現了一大片的空地,而此時,一聲巨響從城門洞中傳來,卻徹底的讓正在奮戰中的澗山宗弟子失去了戰鬥的動力!
“嘭!”
一聲巨響猛然間傳來,秦淵手中的烈焰青桐鞕終於將堅硬的城門砸開,而城門洞當中頂著城門的十幾名鄧德伍的衛兵紛紛後退,看著被秦淵用手中的烈焰青桐鞕硬生生砸落下來的大鐵門,一股恐懼感縈繞在這些人的心頭!
“投降不殺!”
秦淵大叫一聲,揮舞著手中的烈焰青桐鞕,催動著胯下的白色駿馬,如同一陣風一樣從這群阻擋在自己面前的澗山宗弟子的眼前衝過去,不少剛剛揮動起手中兵刃的澗山宗弟子頓時如同飛起的鞭炮一樣,在空中發出一聲哀鳴之後,就被秦淵手中的烈焰青桐鞕掃到了城門洞的兩邊!
秦淵衝破城門洞中的阻攔之後,如同殺神一樣出現在城牆下面的時候,正在慢慢後退的澗山宗弟子用顫抖的手握著手中的兵刃,圍攏在秦淵的身邊,卻沒有一個人敢衝上來和秦淵對戰,而秦淵則好不留情的揮舞著手中的烈焰青桐鞕,朝著正前方的鄧德伍的座駕就衝了過去!
“快逃啊!”
一名澗山宗的弟子哀嚎一聲,將手中的兵刃扔在地上,根本不管身後是不是有督戰隊的存在,直接就衝向了安樂城的中心城區,而鄧德伍身邊的澗山宗弟子見勢不妙,紛紛效仿,不多時就散落一地,放棄了對鄧德伍的保護,而成為孤家寡人的鄧德伍看著騎馬衝到眼前的秦淵,倒是沒有半分的驚訝,隻是慘笑一聲,對著秦淵拱手說道:“秦門主請吧,小人也算是活夠了,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秦門主竟然會親子帶人南下救援自己的屬下,小人佩服!”
“讓你的手下放下兵器投降,我秦皇門從來不會對俘虜有所虐待的!”
秦淵淡然的看著眼前的鄧德伍,眼角閃過一絲冷然,手中的烈焰青桐鞕也熄滅了上面的火焰,這場不大不小的遭遇戰就這樣劃傷了句話,失去了穀蘄麻的澗山宗就像是失去了父親的孩子一樣,變得手足無措,毫無還手之力!
“鄧某是斷然不會成為秦門主的手下俘虜的,抱歉!”
鄧德伍微微一笑,從手心當中變出一個小小的藥包,然後猛然間撕開上面額黃紙,對著自己的嘴裡就倒了下來,秦淵微微一愣,伸手將一枚小小的飛鏢朝著鄧德伍的眼前掠去,飛鏢從鄧德伍細長的手指中將這包小小的藥包奪了下來,秦淵看著鄧德伍一臉懊悔的樣子,默默的聳肩說道:“鄧先生何必如此呢,此戰失敗罪不在你,我還想要知道你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呢,先留下性命,等我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之後,鄧先生想要死的話,我是不會攔著你的!”
說完,秦淵就駕著馬,衝上前去,一把將馬車上的鄧德伍從馬背上拉了起來,按在自己的馬背上,然後轉過身來,衝到城門前,看著已經受傷了的梅紅玉和她的義子們,一臉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是我們來晚了,讓你們在城牆上受苦了!”
“都是我們做的不好,沒有發現澗山宗的人馬都集中在了安樂城的情況,都是小人的不對!”
梅紅玉搖搖頭,一臉懊悔的說道:“如果能夠早點知道澗山宗的人馬就埋伏在這安樂城的話,小人也不會讓秦皇門的兄弟們以身犯險,今天幸虧來的是門主大人你,要是别人的話,恐怕我們秦皇門的兄弟就要在這城門下面折損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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