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秦淵很給面子的將鄒慶晉手中的這杯酒拿起來,當著眾人的面,一口飲儘,然後似有意似無意的對著眼前的眾人說道:“隻要是幫過我們秦皇門的人,我秦某人一定會記在心中,感念終生,隻要是坑過我們秦皇門的人,我秦某人一樣記在心中,感念終身,鄒家主,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秦皇門在固原城中的總稅官了,之前吳澄玉那廝乾的什麼活,你就乾什麼活,我自會給朝廷奏明清楚的,你放心!”
“鄒慶晉一定身懷五體,全心全意!”
聽到秦淵的話,鄒慶晉頓時激動的跳了起來,周圍的賓客們頓時驚呼一聲,對於鄒慶晉投來羨慕的目光,隨之而來的也是一陣議論紛紛,眾人紛紛猜測,之前和秦淵好的同住在城主府當中的吳澄玉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從京城回來之後就沒有露過面!
“鄒家主請安坐!”
秦淵對著鄒慶晉點點頭,三兩步走到大堂的台階下面,看著眼前一眾衣著華麗的賓客,不無感慨的對著眾人說道:“想當初,梁聲帶著秦皇門的兄弟們從青州府來到這固原城的時候,人數不夠一百,龜縮在笑笑的荊子軒别墅當中,那個時候,誰能想到在固原城中一手遮天的賀蘭會如今會灰飛煙滅,賀蘭榮嶽死,賀蘭榮樂如今不知所蹤,賀蘭華胥更是躲在一個娘們的背後不敢出來,今天,我秦某人代表朝廷位列固原城主,定然不會如賀蘭會一般倒行逆施,諸位隻要願意和我們秦皇門合作,就會和鄒家主一樣,吃香的喝辣的財源滾滾,不用擔心各路人馬的盤剝搜查,但是如果諸位不合作的話,我秦某人也不介意像摧毀賀蘭會一般的將諸位的家事基業全然毀壞殆儘,大家的心中想什麼我都明白,但是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不被抓到,就是聰明人,被抓到了,休怪我秦某不客氣!”
說完,秦淵一把將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在做的賓客隻感覺脊背處一陣發涼,紛紛愕然的看著秦淵,後者咧嘴一笑,身形以歪,然後勉強穩住身軀,對著眾人擺手道:“醉了,醉了,各位繼續,各位繼續!”
說完,就在宋威簡的攙扶下回到了後堂當中,剛剛進到後堂,秦淵就把臉上的醉意拿去,看著已經在眼前集合的秦皇門的佐領以上的諸位,冷著臉,走到一句棺槨前面,看著已經被擦拭乾淨身體的宋威塵,臉色陰沉的對著四周的梁聲衛宣等人點點頭,然後親手將宋威塵的棺木抬了起來,跟在秦淵身後的宋威簡猛地一愣,頓時跪倒在地上,雙手攀著哥哥的棺木,眼含熱淚的痛哭流涕道:“哥!你看誰來了!秦門主來給你抬棺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嗎?哥啊!你睜開眼看看啊,睜開眼看看啊……”
拉開哭倒在地上的宋威簡,站在一邊的章苛旺肅然的站在一邊,將手中的招子對著空中一舞,站在旁邊,身穿白衣白甲的秦皇門弟子們紛紛上前,將死在這場血戰當中的一百多名秦皇門的弟子的棺材抬起來,在秦淵的帶領下,邁著緩慢而沉重的步伐,將這些剛剛漆好的棺木從後堂的大門中抬出去,連夜之間砸通的馬府早已經將大門打開,城主府中一派喜氣洋洋,而城主府外卻是一片哀嚎之聲,站在街道上的固原城居民望著那彷彿看不到頭的送葬隊伍,紛紛沉默著站在兩側,一路上的紙錢不斷的在寒風中飛揚,不少老者晃著腦袋,感受著空氣中的冰涼,紛紛嘀咕道:“多少年了,多少年都沒有今天這麼冷了,冷的骨頭都要凍住了!”
綿延的送葬隊伍朝著城東的山嶺進發,上千民夫從昨夜乾到晌午時分,才把秦皇門預訂的一百多個墓穴挖掘完成,半片山地都被挖空了一般,到處都是堆積起來的黃土,遍地都是夾著冰霜的泥土,秦淵帶著的送葬隊伍一直走到山頂處,才把身上的棺槨放下來,望著眾人臉上的淚水,秦淵默默的將一壺酒打開,在眼前的舊墳墓前面祭拜一番,然後就把這些棺木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墓穴當中,然後蓋上土壤,放上祭品,深深的祭奠了一番死去的兄弟們。
“諸位放心,我秦淵不會讓你們的血白流的!”
秦淵望著已經埋葬好的兄弟們,舉著手中的酒杯,默默的說著,知道葬禮結束了,一直緊繃著面目的秦皇門弟子們頓時抑製不住心中的悲痛,衝到自己兄弟的墳前,瘋狂的嚎叫著,哭泣著,拍打著眼前的泥土,恨不得自己化作這一抔黃土,換來自己兄弟的生命,人生是殘酷的,殘酷的人生總要讓我們經曆可怕的生離死别,人生也是寶貴的,他讓我們知道了活著的滋味,讓我們感受到了自己是活著的,是幸運的,是無比感性的存在!
“回去吧!”
秦淵將帶來的祭酒給每一個墓碑上的主人灑了一杯,站起身來,帶著已經緩過勁兒的眾人從這座城東的陵園中走下來,剛剛走到山坡下面,剛才悲痛欲絕的宋威簡就走到沁園的面前,對著身後的墓園上的一個角落指了指,說道:“門主,衛護法似乎不願意下來……”
“讓他在那裡哭吧,他一直都沒有膽子回來面對雪兒……”
秦淵默默的點點頭,說了句宋威簡都不明就裡的話,然後就頭也不回的朝著固原城走去,此時的陵園中,衛宣一個人顫巍巍的將一束梅花放在了雪兒的墓前,兩眼含淚的看著這座已經有些積塵的墓碑,輕輕的用手擦拭著上面的灰塵,彷彿在撫摸著一張動人的臉龐一般,將自己的身軀靠在這墓碑上,冰冷的墓碑貼著衛宣的臉頰,彷彿要將衛宣的臉龐凍住一樣,後者沉默著閉上眼睛,無數的心裡話此時都在心中流淌,默默的對著眼前已經無法言語的人兒訴說。
回到城主府的秦淵很快就來到了會客廳,此時已經在喝醒酒茶的各大世家的家主們看到秦淵回來,紛紛站起身來,剛剛經曆過那悲痛的場面,秦淵的臉上寫滿了哀傷,淡淡的搖搖頭,坐在主位上,對著眾人抬眼說道:“廢話我也不多說了,這次留下大家過來,目的不大,就是為了說說我們固原城未來的規劃,如今外敵已經消退,商道可以重新開放,之前諸位明裡暗裡送固原城中送出去的錢財我都不再追究了,從現在開始,誰家要想將貨物未經課稅就從固原城中帶出去,我秦某人第一個不答應!”
“不敢不敢!”
知道現在絕對不是秦皇門的對手,這些古武世家的家主們自然是連連點頭,心中卻沒有多少的在乎曆任的此時和城主都要求物物課稅,增加錢糧,但是卻都沒有成功,如今的秦皇門又能比他們強到那裡去呢?
“第二點就是,諸位的家丁可以解散了,我秦皇門會保護你們的安全的!”
秦淵看著眾人臉上虛偽的笑容,緊接著就拋出了一個震撼彈,結果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愣在當場,緊接著,目光就不約而同的對準了坐在上首的陶秉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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