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隻要說出一個名字,你都能記住嗎?怎麼看到這個名字,卻好像想不起來了一樣?”
宋威簡瞪著眼睛,歪著腦袋,不動聲色的說道:“是這個名字太陌生?還是這個名字和你的關係太密切啊?”
“談不上密切,就是這位大人可是我們怡美亭的大主顧,我平時叫他梁公子習慣了,這忽然看到真名,還真的不好認識了呢!”
老鴇用手中的粉紅色絲帕捂著塗滿鮮豔口紅的嘴巴不住的笑著,然後垂眼看了一眼宋威簡手邊按著的長劍,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又乖乖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將自己的雙腳放在側面,身體撐在桌面上,低聲問道:“不知道大人想知道靈武伯大人的什麼事情啊?”
“我想知道,他平日裡都在這裡和誰見面!”
宋威簡默默的看著眼前的老鴇,犀利的目光緊盯著她的雙眼,隻要她的目光中有一絲異樣的波動,宋威簡就會拔出手中的長劍,逼她說出實話!
“和誰見面?見面的人多了,我們這亭子裡面的姐妹們,差不多都和他見過面,而且都是在床上!”
老鴇淡然一笑,看著宋威簡那雙緊蹙的眉頭,疑惑地說道:“平日裡宋大人不是排了兩個兄弟在外面監視,沒事的時候還會進來看看嗎?怎麼?他們沒給宋大人彙報這裡面的情況嗎?”
“彙報是彙報了,但是進來的時候,總也是有些不方便不是?誰知道會不會藉著什麼事情,掩耳盜鈴呢?”
宋威簡默默的說著,不等眼前的老鴇叫屈,猛然間站起身來,從自己的腰間抽出寶劍,放在老鴇的脖子上說道:“老闆娘,我相信你也是個聰明人,該給我說實話就趕緊說,不要在這裡磨磨蹭蹭的,我實話告訴你,這年頭,誰也不欠誰的,你給别人打掩護,到頭來你到底能夠有什麼好處呢?我們秦皇門都是刀口上舔血,一路走過來的兄弟,你覺得憑李闕莨那顆腦子,真的能夠撼動我們秦皇門在固原的根基嗎?前面的日子還長著呢,何必在這裡辛辛苦苦替别人打掩護呢?這可是殊為不智的舉動啊!”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啊,我就是個吹簫賣笑的娘們,乾了一輩子這醃臢的事情,您這會兒忽然給我動刀動槍的,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啊?靈武伯是在我們妓院裡面睡遍了所有的姑娘,有一天喝多了連我都睡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啊?”
老鴇愕然的看著眼前的長劍,雙眼不住的眨著,滿眼的驚恐彷彿看到了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語氣發顫的說著求饒的話,宋威簡將手中的長劍舉了一會兒,便收了回來,瞪著眼前的老鴇說道:“既然你不知道的話,那我也不為難你,這樣吧……待會兒靈武伯來了之後,你就讓我藏在他平日呆著的房間裡面,到時候我自有決斷,你們不要驚慌就是!”
“奴婢明白!”
看到宋威簡終於把放在眼前的長劍收了回去,老鴇的心中頓時平複了不少,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顫聲說道:“宋大人啊,您可别在嚇唬我了,我就是個做生意的,對秦皇門沒有半點不滿,相反我還覺得如果不是秦皇門的話,我現在的生意也不會這麼好,你看看這城裡住滿了人,但凡有點小錢的,都願意來我們這裡享受享受,若不是秦門主堅壁清野,奴婢哪來的這麼好的生意呢?”
“算你識相!”
宋威簡微微點頭,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看來連你也不知道站在那廝背後的傢夥是誰,我需要好好的查詢一番才行啊,去吧,該迎接客人迎接客人,等到靈武伯來了,你將他安排在平日裡去的房間就可以,我這就動身去!”
“唉,好的!”
老鴇答應一聲,讓人過來帶著宋威簡到了一個裝修的堪稱富麗堂皇的房間中休息,然後自己就出了房間,到了門口繼續招攬生意去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老鴇一聲大叫,頓時傳到了宋威簡的耳中:“哎呦喂!這不是靈武伯大人啊,您今天可算是來了,姐妹們都等不及了!”
“老鴇?你這是乾嘛?我何時不來過?”
李闕莨無語的看著眼前忽然大聲叫嚷的老鴇,後者看看左右,低聲說道:“别說話,我已經讓吳大人藏起來了,秦皇門的宋威簡過來調查你們了,看來他們已經懷疑到你頭上了!”
“果然!”
李闕莨的目光一凝,對著老鴇點頭說道:“吳大人果然是神機妙算,既然如此,那今天隻能委屈兩個姐妹了!”
“就知道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老鴇無語的看著李闕莨,緊接著就帶著他走進了房間當中,一番裝模作樣之後,藏在側門後面的宋威簡就聽到了床板的摩擦聲,而很快的,“正在病中”的李闕莨就開始了瘋狂的娛樂,發現在這裡等著隻是浪費時間,宋威簡隻能推開眼前的側門,站在門口,看著正在左擁右抱的李闕莨,冷冷的說道:“屬下秦皇門宋威簡,拜見靈武伯大人!”
“你是誰啊?”
李闕莨醉眼迷濛的看著眼前的宋威簡,眼神當中充滿了疑惑,手臂攬著一個衣著暴露的美女,手中的酒杯中還有一半的酒水在裡面晃盪。
“在下秦皇門宋威簡,特來請患病當中的靈武伯到我們城主府走一趟!”
宋威簡的臉色一變,身前將兩名美女趕到一邊,一把抓住李闕莨孱弱無力的手臂,拉著他就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然後將毫無反抗能力的李闕莨扔到了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的馬車上,然後很快就坐著馬車,到了城主府的門前。
“聽說你還在病中,是嗎?”
剛剛吃過晚飯的秦淵坐在廳堂的主位上,木管漠然的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李闕莨,之前的重重敬重此時都化作了一眼鄙夷,彷彿在看一隻落水狗一般。
“對啊,然後就被你的手下給綁架到這裡來了!”
被扔在地上的李闕莨嘟著小嘴,一臉不爽的看著端坐在眼前的秦淵,目光中充滿了不爽,彷彿看到了自己的仇人一般。
“綁架?如果我真的要人綁架你的話,你又能如何?”
秦淵的目光一凝,臉色冰冷如霜,一邊的宋威簡也目光冷淡的看著李闕莨,猛然間向前兩步,飛起一腳,踹在李闕莨越發渾圓的屁股上,大喝道:“見到我家門主,還不趕緊行禮!”
“我是朝廷敕封的靈武伯爵,為什麼要個一個小小的子爵行禮?”
李闕莨嘴上叫了一聲疼,臉上的態度卻沒有半分的改變:“而且還是個三字的子爵,簡直是個笑話!”
“你……”
宋威簡怒不可遏的低吼一聲,正要上前再給這個不長眼的混蛋來上一腳,端坐在主位上的秦淵卻擺擺手,目光冷漠的看著李闕莨說道:“三字子爵又如何?兩字的伯爵又怎樣?如今這個世界講究的是力量的高下,我殺你就如同殺一條狗一般,你不覺得嗎?”
“那樣的話,秦皇門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李闕莨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嘴角抽著冷氣說道:“如果接受了朝廷的敕封還敢對我這個直屬上尊不敬的話,朝廷絕對不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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