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滿臉不甘的小河子轟然間倒在地上,這距離她看清楚自己的仇人面目隻有不到三秒的時間,當時光定格在這一刻的時候,秦淵的心中一陣悸動,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這個少女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秦淵的對手,卻還是選擇了用自己最拿手的方式攻擊秦淵,雖然沒有得手,但是秦淵還是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了她對姐姐的熱愛,以及對自己的濃濃恨意!
“安葬了她吧!”
秦淵轉身對著衝過來的甄震點點頭,後者聞言一愣,默默的看著眼前的秦淵,然後招呼伸手的兄弟們按照秦淵的說法辦,雖然心裡很詫異,但是眾人還是乖乖的將這名死去的少女抬了起來,找到一口不錯的棺材,安葬在了城東的墓地當中。
秦淵邁著步子,乘著月光,很快走到了南城門前,將手中的紫光龍紋劍交給錢莊柯,秦淵臉色肅穆的回到了自己的城樓中,將周圍的人支開,自己一個人睜著眼睛,默默的守護者南城門,一直到天亮。
從錢莊柯口中知道了秦淵有些不對勁兒的反應,身體恢複的差不多的錢蘇子很快就端著一碗親手熬製的白粥上了城樓,一邊和城樓上駐守的士卒們打著招呼,錢蘇子很快走到了秦淵的面前,將手中還算溫熱的白粥放到秦淵的面前,看著秦淵佈滿血絲的眼睛,有些心疼的說道:“怎麼了?我聽說你昨晚一晚上都這樣坐著,不累嗎?”
“還行吧,就是心累……”
秦淵默默的眨眨眼睛,將眼角的淚水拭去,端起粥來,小口的喝著,喝完之後,將空碗放在桌上,對著錢蘇子咧嘴一笑:“真好喝。”
“為什麼心累?”
默默的注視著秦淵寫滿疲憊的眼睛,錢蘇子並沒有因為這句誇獎而微笑,倒不是因為這白粥不是錢蘇子做的,而是因為錢蘇子從秦淵的眼神當中,看到了一種深沉的痛苦:“難道是昨天死的那個女孩讓你想到了什麼?”
“是啊!”
秦淵緩緩的點點頭,伸手撫摸著錢蘇子有些發白的手掌,輕輕的用自己的手心溫暖著錢蘇子的手掌,秦淵淡淡的搖搖頭,望著錢蘇子的美目說道:“昨晚,我殺了那個女孩,但是那女孩從看到了開始,到眼睛失去光彩,整個過程中,我都看到了一股深深的仇恨,我不會因為她是東瀛武士而忽視這種感覺,是啊,我殺了她的姐姐,如今也殺了她,但是那種仇恨的目光卻讓我感覺自己到底在為什麼而戰?看看這些可憐的士卒吧,他們有的是為了餬口,有的是為了家族的榮耀,有的是為了能夠當個男子漢,當然了,也有人是為了自己的野心,但是他們都會因為這場戰鬥而死,他們的親人也會帶著這種悲痛和仇恨面對城外的敵軍,仇恨綿延不絕,除非一方被斬草除根,這恐怕也是我們華夏的先輩經常要被滅族的原因吧,屠刀一下,沒有無辜不無辜的!”
“所以呢?”
錢蘇子有些詫異的看著秦淵,嘴角泛起一絲痛苦,卻沒有阻止秦淵繼續這樣深思,人都是有心結的,自己解不開的話,總也會在心中成為一個疙瘩,錢蘇子知道,想要讓秦淵重新從內心中走出來,就要讓他自己去探尋心中的答案!
“所以,我打算攻擊敵軍的主營,將祖秉慧父子拿下,結束這場浩劫,華夏之人不殺華夏之人,我們不能再繼續製造仇恨了!”
秦淵猛然間握緊拳頭,看著眼前的錢蘇子,眼神疏忽間變得堅定異常,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從秦淵的身體中發出,眼前的錢蘇子看著這樣堅定的秦淵,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溫柔的撫摸著秦淵的手腕,堅定的說道:“既然你這樣想,那就做吧,記住,還有我呢!”
“恩恩!”
輕輕的拍打著錢蘇子的背部,秦淵站起身來,走出城樓,看著四周對自己發出敬仰和關切目光的眾人,秦淵的嘴角微微勾起,看著遠處薄霧中的敵營,淡定的說道:“怎麼?沒見過你們這麼帥的門主大人嗎?”
“哈哈哈哈!”
聽到秦淵的話,原本還擔心秦淵心情就此低落下去的眾人紛紛開懷大笑,秦淵走到女牆前面,伸手從自己帶到城牆上的甄震的手中拿起一把長弓,對著遠處的黃王府陣地瞄準著,猛然間鬆開手中的弓弦,直接將手中的利箭射到了大營的中間!
“噗嗤!”
薄霧中,一名正在給祖秉慧打洗臉水的士卒猛然間感到自己的小腹一疼,低頭看去,一支利箭已經紮在了自己的腹部,鋒利的箭首上流著鮮血,這名可憐的士卒頓時撲到在地,手中的洗臉水撒了滿地都是,正打算洗把臉帶著人到城東埋伏的祖秉慧頓時嚇了一跳,衝出營帳,看著這名倒在地上的親兵和身下流出的血跡,頓時感到一陣驚悚,抬眼望著薄霧中的固原城,祖秉慧的臉色不知為何,變得煞白如紙!
“繼續工作!加強防衛!”
祖崇涯的聲音從眾人的身後傳來,祖秉慧扭過頭去,看著父親的樣子,兩個人的目光中都閃爍著一種難以預知的疑惑!
“這箭支到底是誰射過來的?竟然有如此力量?”
祖秉慧在心中疑惑,默默的走到了父親的面前……-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