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願意,當然願意!”
田秋勻厲聲答應,大禮都到手了,聽上兩句囉嗦算是什麼?
“好,那我就把醜話說在前頭了!”
林琥文咳漱一聲,先是示意田秋勻站起身來,讓後才捏著鬍鬚笑道:“諸位可知道,我賀蘭會為什麼會敗落到如此地步呢?”
“額……”
眾人愕然,一臉疑惑的看著站起身來的林琥文,四下眉目對視,都很好奇林琥文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這就像是一根刺一樣,平日裡别說提出來了,就是敢四下探討兩句,在賀蘭會中都是極大的錯誤,若是被賀蘭榮樂聽到了,那更是不得了的事情!
“我看眾位心中都有答案,隻是不敢說罷了,老夫我敢說!”
林琥文的聲調提的有些高,乾咳了兩聲,繼續說道:“第一,我們賀蘭會從去年開始,就遇到了秦皇門的挑戰,今天,尤其是羅漢堂內亂之後,我賀蘭會自亂陣腳,兄弟相殘,骨肉分離,導致力量大減,四周之人無不欣喜,紛紛動手瓜分我賀蘭會內亂留下來的空白,單單是秦皇門,就占了我們河東三地還有固原城!想想吧,當初我們賀蘭會在固原城可曾遇到對手?别說是秦皇門了,就是那固原的刺使大人在我們賀蘭會的眼中,也不過就是一隻猴子罷了,聽話的話扔幾個香蕉吃吃,不聽話的,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可是如今呢?我們的會長大人不但要對著秦皇門忍讓再三,甚至連如今的固原節度使都要卑躬屈膝,各位可知道我們昨晚為什麼會忽然被叫醒北上救援青龍穀嗎?”
“這是為何?”
崔龍緊張的問道,看著林琥文的眼神已經有些變了,手握著身側的大刀,崔龍知道,自己不是這廝的對手,但是聽了這人的話,崔龍卻已經明顯的感受到這個老東西對於賀蘭榮樂的不滿,以及內心中表露無遺的巨大野心!
“當然是因為固原節度使李平舉忽然和祖秉慧那廝鬨翻,將昨晚血影門打算襲擊我等的命令送到了我們的會長大人面前,這才讓祖秉慧的調虎離山之計落空了,可是這並不能改變什麼?不是嗎?我們賀蘭會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小,往日的輝煌已經是昨日黃花,就算是再想念,也不可能重現了不是?”
林琥文的話充滿的感情,就算是崔龍心中已經做好了拚殺的準備,還是忍不住在心中讚同他的話!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一個平日裡和林琥文關係密切的古武者淡淡的看著激動莫名的林琥文,幽幽的說道:“現在會長大人還是賀蘭榮樂啊,我們隻能跟著他老人家一條道走到黑了,萬一他老人家的師叔有能耐帶著我們從這困境中脫離呢?我老趙當年也是跟著賀蘭會長拚殺多年的老人,這臨老了,就是圖個安寧罷了!”
趙權佑默默的看著林琥文,說出來的話更是露骨,四周的古武者都把手放在了武器上面,也許下一刻,就是要內訌的時候了!
“沒錯,老夫曾經也是這樣想的!”
林琥文淡淡的一笑,目光掃向四周的古武者們,眼神淡然,彷彿沒有看到這些人緊張莫名的表情異樣,繼續捋著鬍鬚,微笑說道:“但是現在,我發現了一條能夠讓賀蘭會重現輝煌的路徑,就是不知道諸位願不願意跟著我林琥文走到底啊?”
“什麼路徑?”
趙權佑淡然的看著自己的老友,果然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林琥文,不到了最後時刻,不到了最有利的時候,他絕不出手,就像是曾經的賀蘭會長一樣,堅韌,沉穩,老練!
“那就是襲殺李平舉,那些固原城,然後把秦淵扶上古武世界的大門,到時候,我賀蘭會就能夠躲在秦皇門的後面經營壯大的,而不是如今被各方矚目難進一步!”
林琥文平靜的把話說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伸手將手邊的腰刀拿起來,扔到面前的地上,伸手指著自己的脖子,靜靜的看著已經傻掉的眾人,淡然道:“我林某人的脖子就在這裡,各位如果覺得我林琥文是亂臣賊子的話,就請動手吧,我願意死在賀蘭老會長的面前,我的血是紅的,我的心是賀蘭會的,我這一輩子就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將自己的命送給了賀蘭老會長,大家誰覺得我做的不對的,隻要輕輕一刀,此事我林琥文一人承擔,與你們無關,動手吧!”
“老林,你這是為什麼?”
趙權佑站起身來,走到林琥文的身前,雙手按著他的肩膀,死命的搖晃著眼前的老友,兩滴眼淚從眼眶中流出,大聲叫喊道:“你為什麼要當這亂臣賊子呢?那賀蘭榮樂既然無力阻擋賀蘭會大廈將傾,你何必為了他犧牲你一世英名呢?”
“額,趙大人,你是不是聽錯了?”
崔龍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趙權佑,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耳鳴了,剛才林琥文的一番話明明是要把賀蘭會賣個好價錢給秦皇門,怎麼忽然間就成了忍辱負重的典型了?
“怎麼聽錯了?”
趙權佑反身過來,看著面前一幫後輩,大聲說道:“你們沒聽見嗎?林長老是希望能夠讓秦皇門的秦淵登上固原節度使的位置,這樣殺李平舉的事情就定然放在了那人的頭上,到時候我們賀蘭會假意屈服,等到秦皇門被剿滅之時,裡應外合,和朝廷談好價錢,到時候林長老就會背下這口黑鍋,而賀蘭會卻能夠得到以往的領地和轄土啊!”
“額,那……這和小人去火神廟有什麼關係呢?”
田秋勻好奇的看著趙權佑,一臉莫名其妙的問道……
“去了火神廟,你就要開始向青龍穀運送錢糧,賀蘭會分崩離析之根本,就是地方權力過大,世家代表為所欲為,這才引起了內亂之禍,懂嗎?”
林琥文目光如電,冷然看著田秋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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