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本恨恨的說著,秦淵一聽,便對身後的梁聲說道:“梁聲,你帶幾個兄弟跟著李善本到山上的礦場去,爭取不動聲色找到那幾個人,把他們綁到這裡來,衛宣,你領著李善源,到村裡找找目擊證人什麼的,要是有願意跟著來作證的,直接告訴他們,我們可以帶他們去曹州府安家,别說是青州府知道嗎?”
秦淵說著,梁聲和衛宣就各領著人去了,秦淵和蘇克還有李平察就在這門口等著,蘇克看人走遠了,方才對著秦淵拱手嬉笑道:“秦將軍啊,之前我隻是覺得你命大,運氣好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結果我現在才明白,原來你並不單單是靠死打硬拚出來的,這般算計,也算是高人了!”
“高什麼高啊,還不是一點雕蟲小技,在你們這種人精面前,根本沒有什麼可以逃過你們的法眼的吧,走吧,進去看看死去的恭世兄弟吧,也是怪可憐的!”
秦淵微微一笑,對著前面的土坯房邁步走去,身後的蘇克和李平察跟著,幾個人沒走幾步,就聽到“咚”的一聲,一塊碎石從房簷上飛了過來,打在門口兩旁的排水渠當中,濺起一片水花!
“誰這麼淘氣啊?”
秦淵止住步子,微微一笑,抬頭望著房簷處,隻看到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小孩子穿著一身開襠褲,趴在房簷上的碎瓦塊上,對著秦淵大吼大叫道:“滾一邊去!你們這群壞人,我媽媽不在家!别想進來!”
“哦?你怎麼沒有跟著你媽媽一起跟著裡正去大院裡面啊?”
蘇克走上前去,看著房簷上的孩子,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愛撫:“這麼冷的天,你穿這樣的衣服,不冷嗎?”
“不冷!我是無敵小金剛!今天有我在,你們誰都别想進來,看我用石頭砸死你們!”
那小孩臟兮兮的臉上寫滿了倔強,說著就拿起房簷上的一片碎瓦片,對著蘇克就砸了過來,蘇克看了,倒也不躲,直接縱身一躍,在空中接住這塊瓦片,然後落在了屋簷上,看著面前一臉驚訝的小孩,伸手細長的手指,摸了摸小孩臟兮兮的臉龐,低聲道:“小子,願意拜我為師嗎?哈哈!”
“你怎麼做到的?這麼高,我都是爬著梯子爬上來的!”
那小孩晃著自己的腦袋,驚訝的看著飛到自己面前的蘇克,後者微微一笑,低聲道:“你不是不希望别人欺負你嗎?那就拜我為師吧,我保證不讓你被人欺負了!”
“誰在上面!”
李二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淵轉過身去,隻看到李二孃帶著自己的三個身穿重孝的孩子正往這邊走來,遠遠的看到秦淵後,頓時激動的大叫道:“恩人啊,恩人你怎麼來了!快快快,屋裡坐啊,這群孩子可多虧了您老人家的幫助才不至於流落街頭啊!”
“額,小事一樁,你們沒事就好!”
秦淵笑笑,蘇克從房簷上一躍而下,對著李二孃說道:“對不起啊,我看這孩子長得挺可愛的,所以就上去逗逗他,怎麼?這是您家裡的第四個孩子?”
“不是……”
李二孃微微搖頭,再抬頭看時,剛才還在房簷上一副英雄氣概的小傢夥已經不知道躲哪去了,放在輕歎一身道:“那是我家大哥的兒子,大哥他雙手前些年做工的時候斷掉了,我大嫂受不了這日子,就跟人跑了,現在杳無音信,這孩子一直在家裡等著他母親回來,也是可憐!”
“哦,是這樣啊!”
蘇克一聽,也是緘默了許久,李二孃擦擦眼角的淚水,笑著對秦淵說道:“剛才刺使大人的話,我們都聽到了,真是太謝謝你們了,這下子,這家還能夠過下去!”
“真的嗎?”
一直沒吭聲的李平察撇撇嘴說道:“剛才在門口,我們可是遇到了李善本李善源兄弟倆,你們的日子恐怕並沒有想象中好過啊!”
“那兩個畜生!”
一聽到這兩個貝恩家兄弟的名字,李二孃的心頭就是一陣怒火,不過低頭看看自己家的三個孩子,李二孃還是忍忍心說道:“算了,還是進去吧,這日子是一天一天過的,隻要我活著,就不會讓孩子們餓著!”
“行,進去吧!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
秦淵遠遠的看著周圍在觀望的村民們,也是冷笑一聲這世道絕對不會那麼太平,就跟著李二孃走進了小院,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秦淵才知道是什麼催使者李二孃用單薄的身軀每天到六十裡外的固原城去攔轎告狀了。
雖說是個小院,但是土坯房的小院子已經頹廢到了一定的程度,秦淵隨便看過去,這些年歲可能比爺爺輩人群還大的土坯牆已經敗壞的不成樣子了,每一處都有隨時會崩塌的危險,而三間土坯房也已經是漏風漏雨又漏土,嚴重傾斜的房屋隨時會變成一堆廢墟,在這樣的房子裡面生活著,如果不去固原城裡攔轎喊冤,估計明天也就是流落街頭的命運了!
“讓你們見笑了!”
將幾條長板凳從房間裡面拉出來,李二孃趕緊用自己的衣服將上面的灰塵飯粒擦拭乾淨,李平察看了一眼,也沒有坐下,而是直接問道:“李二孃啊,我就是這裡電老虎團的團長,您先别激動,我想問您幾個問題!”
“不用問了!我丈夫就是被你們電老虎團操作失誤的高壓線電死的,沒什麼可說的!”
李二孃臉色一沉,將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背對著李平察;冷冷的說道。
“這點我不否認,我拿出去的賠償也不會再要回來了,但是我剛才發現,事情的真相併不是這樣的,不是嗎?”
李平察幽幽地說著,李二孃一聽到自己到手的錢李平察不要了,方才放緩語氣道:“俺男人死的時候,俺去了直接哭暈了過去,啥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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