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源說到這個,黃海川也隻能保持沉默,跟張然斷是斷了,但他也不屑背後去說人家的什麼壞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比誰活得好還兩說呢,張然當初的選擇就一定能夠幸福嗎?最後的答案交由時間去驗證。
跟父親聊了會天,黃海川原想著今晚吃完飯就早早休息,當是給自己放假一天,事實證明,他這個縣長是不可能沒事的,母親的晚飯還沒準備好,他的電話就響了,費仁那廝打過來的,說是他父親想跟他坐一坐,同時還有張平的父親張建東。
一個區委副書記,一個市地稅局局長,兩個人要跟他坐一坐,黃海川還真不好拒絕這樣的要求,這倆也都是實權乾部,將來保不準有用到的地方,官場誰也不會嫌自己朋友多不是,人在社會上拚的就是人脈資源,官場之中更是如此,黃海川倒是好奇張建東上次委婉的拒絕了自己查金源地產公司的要求,這次提出要跟自己坐下來聊聊,難道是想亡羊補牢不成?
多猜無益,去了就知道了,黃海川跟父母親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出去了,鄒芳繫著圍裙從廚房裡探頭出來,笑罵道,“我剛把菜都洗了,你這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了,虧我剛才還說今晚難得能一家人坐下來一起吃飯,你看看你,屁股還沒坐三分熱就又要出去了。”
“媽,改天改天,我一定把所有事都推掉,專程來嚐嚐您的好手藝。”黃海川跟自己母親嬉皮笑臉著,邊換上鞋子走了出去。
碰面的地點定在了地稅局對面的地稅賓館,這是市地稅局名下的產業,完全按照國際三星級標準建造的現代化商務酒店,這是張建東的地盤,很顯然,今晚的碰面,張建東並不希望出現太多的意外,在自己的地盤上也放心點,這並不是張建東要給黃海川下馬威的意思,而是出於謹慎小心的想法,張建東不想讓今晚的碰面被有心人給看了去。
站在賓館門口等黃海川的是費仁和張平兩人,兩個小的出來也代表了老的意思,費國平和張建東顯然是不適合站在賓館門口等黃海川的,那樣太招搖,容易引起别人的關注,這是費國平和張建東都不希望看到的,要不然也不會選在地稅賓館見面。
張平上次信誓旦旦的說能夠幫黃海川的忙,結果因為其父張建東不支援查金源地產公司,張平也就食言了,見到黃海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連說上次的事實在是抱歉,沒幫上忙,丟人丟到家了,一個勁的自責著。
黃海川笑了笑,和兩人一塊往裡走了,因為身份和地位不斷變化的關係,黃海川自己和費仁、張平等人相處的心態同樣在發生著變化,現在從他身上顯現而出的那種大氣從容的姿態就讓費仁和張平心裡有些不適應,但兩人又不得不承認自己跟黃海川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物,起碼現在黃海川能以平等的姿態面對面的跟他們各自的父輩坐下來談事情,而他們隻能從當著跑腿的角色。
黃海川一進門,張建東和費國平當即站了起來,張建東還是第一次和黃海川碰面,主動笑著迎了上去,“黃縣如此年輕有為,真的是讓我們感覺老咯。”
費國平笑著站在一旁,衝黃海川頷首致意,幾人略略寒暄幾句,也就坐了下來,費仁和張平兩人在下手位坐著,這種時候,兩人都隻能心甘情願的充當配角,特别是費仁,心裡那份不自在就更不用說了,以前是他用居高臨下的眼光看著黃海川,現在黃海川反而比他老子的級别還高了,除了他父親一人是副處級,黃海川和張建東都是正處級乾部,費仁心裡這份落差端的是不用說,苦悶無比。
張建東率先開口了,一張口就隱晦的表示了對上次金源地產公司的歉意,張建東邊說話邊打量著黃海川,見黃海川四平八穩的坐著,神色自如,張建東心裡苦笑了一下,人家年紀小了點,但也真的一點輕視不得,他今晚就是過來補救的,自然也無暇去顧及黃海川是不是拿架子,笑道,“當時不知道吳安那傢夥竟然得罪了黃縣的朋友,做了那麼不是人的事,要不然我肯定支援狠狠的查他的公司。”
黃海川聽著對方大義凜然的話,心裡頭同樣在暗中琢磨著張建東在這時候跳出來的目的,吳安的處境很不妙,這已經是眾人皆知的結果,那麼,張建東現在表示可以幫忙查吳安,這單純的隻是落井下石還是另有目的?一旁的費國平呢?黃海川可不信對方今晚就是來陪坐的,若非有事,費國一個區委副書記吃飽了撐著來陪坐,他黃海川雖然吃香,但他的面子現在還沒那麼大。
張建東大方的做了表示,黃海川卻是一點都不為所動,笑道,“市公安局已經在深入調查吳安的案子,相信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吳安一定逃脫不掉法律的製裁。”
黃海川這是要等著張建東自己露出底牌,而坐在黃海川對面的張建東則是頗為無奈,眉頭抖了抖,一時有些無處著力的感覺,費國平原本是安靜的端坐在一旁,這時候突然站了起來,“哎呀,幾十年的老煙槍了,隔一會不抽菸就難受的不行,張局你和黃縣先聊著,我出去抽根菸,就不在這裡讓你們抽二手菸了。”
“我也去。”“我也去。”費仁和張平都不用費國平使眼色,兩人自覺的跟了出去,包間裡這就隻剩下張建東和黃海川兩人了。
張建東沉默了一下,這才苦笑道,“黃縣,不瞞你說,我和吳安有點小交情,以前有些來往,不過現在肯定是斷了,現在市裡在查吳安,就怕我跟他的那點小交情也被别有用心的人給翻出來,成為攻擊我的藉口,我這是希望黃縣能夠幫忙傳個話,在查吳安的事上,我也是能幫忙出點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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