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傑知道,送他盆栽的人也是存了變相討好他的心思,偏偏唐成傑還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他别的愛好沒有,就喜歡擺弄花花草草,對這些精心培育得十分漂亮的珍貴樹種的盆栽更是愛不釋手。
擺弄了一會,唐成傑看了看時間,約莫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這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重新拿起手機給成容江打了過去,“成檢察長,我瞭解過了,是有這麼一回事,是誌明同誌在負責,你說的那個叫徐景森的,確實是被我們的人帶回來了。”
“唐書記,能否冒昧的問一下,徐景森是涉及到什麼問題了嗎?”
“成檢察長見外了,咱們這兄弟部門的,有啥不能說的,徐景森是被鄧錦春的家屬實名舉報,說他刑訊逼供,這舉報信直接就送到誌明同誌那裡了,你也知道,誌明同誌嫉惡如仇,而且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碰到這種事,他的做法也就可想而知了,連我的話,他有時候都是直接頂了回來,哎,我對他也是頭疼得很,一旦犟起來,我都要讓他幾分。”唐成傑言語中頗為無奈的說著。
“原來是這麼回事。”成容江恍然,嘴上如此說,成容江的眉頭卻是皺得更緊,唐成傑口中的誌明同誌是紀委副書記武誌明,成容江對武誌明的性格也頗為熟悉,嫉惡如仇的一個人,但是事實的真相真會是如唐成傑所說的那般嗎?
“成檢察長,還有别的事沒有,要是沒有的話,就先這樣,過兩天我到醫院去看你,現在我這邊正好有點事。”唐成傑笑道。
“沒事了,唐書記先忙吧。”
拿著手機,成容江的神色有些發怔,唐成傑的話,這會細細回想起來,未嘗沒有古怪之處,有意無意的強調了武誌明,成容江仔細一想,唐成傑這恐怕是存了變相堵死他說情的路子的想法,剛才他要是開口為徐景森說情,唐成傑怕是該拿武誌明來說事了,說他影響不了武誌明的決定,對武誌明的做法,有時候也是無能為力,從他剛才的話裡,可不就已經能聽出一些端倪了。
臉色越發陰沉,徐景森被抓,唐成傑的態度又是透露著古怪,成容江知道這件事,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現在他對唐成傑的話,也不敢相信,對方說事先不知情,這話有幾分真實性,成容江現在都忍不住要質疑。
“容江,唐書記那邊是怎麼個說法?”莊彩霞也關心的問了一句,雖然剛剛是她說徐景森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違紀的事,但她對徐景森的印象終歸是很好的。
“是因為鄧錦春的案子,鄧錦春的家屬到紀委舉報他刑訊逼供。”成容江陰沉著臉道。
“舉報他刑訊逼供?就因為這樣,紀委的人就動作那麼快的到檢察院抓人了?”莊彩霞驚訝道。
“不錯。”成容江漠然的點著頭,連妻子一聽都能覺得不正常,何況是他。
“怎麼會這樣呢,這種事,紀委的人不至於這麼較真啊。”莊彩霞不解道。
“說明這事從一開始就已經是有人蓄意為之了。”成容江擰著眉,看了看旁邊還在掛著的吊瓶,成容江恨不得現在就立刻出院,轉頭對妻子道,“彩霞,你去叫一下醫生,我要提前出院。”
“容江,這怎麼可以,醫生說你起碼要十多天以後才能考慮出院,現在才過來幾……”
“讓你叫就去叫,别囉嗦了,快點去。”成容江打斷妻子的話,這時候的他,憂心忡忡,又哪裡有心思繼續留在醫院養身體。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莊彩霞負氣的轉過身,不予理睬。
“我去就我去。”成容江聞言,也不多說,徑直要從病床上下來。
“好了好了,我叫還不行嗎,你好好坐著,還在輸液呢,你逞什麼能啊,你以為你還是二十幾歲的小年輕嗎。”莊彩霞無奈的白了丈夫一眼。
其實根本也不用出去,病房裡本來就安裝了通話對講機,莊彩霞按了鈴後,便讓護士喊主治醫生過來,做完這一切,莊彩霞還有些生氣的看了看丈夫。
成容江見狀,苦笑了一下,他這也是急糊塗了,忘了在病房裡叫就可以了,妻子那眼神,倒也像是在說他病糊塗了,成容江也隻能苦笑的搖頭,他不是病糊塗了,是著急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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