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姨?”秦淵見藍白煙在發愣,不由出聲提醒道。
藍白煙一晃神,輕輕吐出一口氣,才緩緩說道:“你父親之所以背上叛國的罪名,是遭到我和無名父親的陷害,那份科研成果他並沒有偷出去賣給其他國家,而是被我們藏起來了。”
藍白煙說完,整個人都彷彿鬆了一口氣,憋在心中二十多年的秘密,她終於說出來了,而且還是和秦山河的兒子說的。
“什麼?”秦淵整個人突然站起來,眼睛發紅,死死地盯著藍白煙,在這一刻,他的確有種殺了藍白煙的衝動。
秦淵和他的妹妹秦雨從小就失去父母,在他被逐出軍隊前,他都還一直以為他的父母早就死了,童年的時候秦淵非常羨慕别的小孩上學放學有父母接送,而他卻隻能牽著妹妹的手一起上學。
别的小孩嘲笑他妹妹沒有父母,是個沒人要的小孩,秦淵一狠心把對方打進了醫院,而他自己也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
每一次秦淵詢問他外公,他父母去哪了,得到的永遠是死寂的沉默,久而久之,秦淵就再也沒問過他父母去哪了,他自小身體羸弱,可是卻從來不會讓别人欺負他妹妹,即使被對方打的頭破血流,他也要衝上去咬住對方不放。
當被打倒躺在床上起不來,沒有人比秦淵更加渴望父母的關愛,每一次秦雨問他傷口疼不疼時,他都會硬著頭皮微笑說不疼,即使沒有父母,在他妹妹面前,他也要做一個守護她的男子漢。
如今藍白煙居然告訴他,他父親秦山河之所以冠上叛國賊的罪名,全是因為他們的陷害,秦淵的腦海中除了憤怒,别無其他。
藍白煙似乎早就想到秦淵會有這樣的反應,面對秦淵的殺意,她沒有絲毫的恐懼,而是自顧自說道:“當年無名的父親和你父親都是科學院最年輕也是最有能力的基因研究院,他們有共同的愛好,有共同的夢想,很快就成為了最要好的兄弟,當年你母親是燕京第一美女,是眾多年輕人想要追求的對象,而無名的父親就是其中最瘋狂的一個,隻可惜你母親最終還是選擇了你父親,也因為這樣,使得無名的父親心有芥蒂,兩人的關係也逐漸出現裂縫。”
秦淵依舊紅著眼,就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凶獸,不過始終沒有撲殺出去。
“沒多久你父親娶了你母親,而我也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嫁給了無名的父親,後來我們三人研究出一種可以讓人體潛能在短時間內徹底爆發的神奇液體,我們命名為‘暴龍一代’,因為它一旦注入人體內,所產生的破壞力堪比古時候的暴龍,隻可惜‘暴龍一代’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受,所以我們隻能選擇死囚犯試驗,結果沒有一個人可以承受下來,正當我們準備放棄這個研究時,有人讓我和無名的父親設計陷害你父親,讓他成為國家的叛徒,最後能夠致他於死地。”藍白煙緩緩說道。
“是誰?”秦淵的聲音異常冰冷,他的殺意從來沒有減弱過半分。
聽到薑無名的父親是被他父親活活打死,本來秦淵對薑無名多少還有一些愧疚感,如今早已蕩然無存。
“薑千龍。”
秦淵眉頭一皺,顯然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薑無名的爺爺,現在整日躺在紫禁城的老不死。”一談到薑千龍,藍白煙的臉上也不由升起一絲怒意,當年要不是他逼迫她們兩夫妻去陷害秦山河,如今也不會造成如今這個田地。
儘管藍白煙嫁給了薑無名他父親,可她心裡始終隻有秦山河一人,要不是當年薑千龍以薑無名的性命當做要挾,她也不會陷害秦山河。
一個連自己孫子性命都可以當做籌碼的人,怪不得薑無名會這麼恨他。
“薑千龍。”秦淵默默記下這個名字,眼中殺機畢露。
“如果你想找他報仇的話,還是不要去送死,你不是他的對手,當年你外公和他大戰一場,差點沒把紫禁城被拆了,也占不到絲毫的便宜,那個老鬼的實力有多可怕你應該比我清楚。”藍白煙自嘲笑道,雖然她很想薑千龍死,可是這個老不死都將近九十歲了,身子骨依舊十分硬朗,整天躺在那張太師椅上,看似要斷氣,可硬是整整斷了二十年也還活著。
秦淵的內心的確很憤怒,但是他可不會真的傻到直接殺進紫禁城找薑千龍報仇,連他外公都搞不定的老怪物,他現在的確沒有那個資本和他叫板。
“我知道,當你聽完這些之後會很恨我,甚至恨不得殺了我,但是我並不會後悔當年這樣做,我有我不得不這麼做的苦衷。”藍白煙淡淡說道。
當年的薑無名隻有八歲,儘管她從來沒有喜歡過薑無名的父親,可是薑無名是她的親骨肉,她斷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被薑千龍殺死。
秦淵緩緩閉上眼睛,儘量收斂自己的殺意,他知道藍白煙不是罪魁禍首,可是一想到他父親揹負叛國賊罪名二十年,他母親也是一路跟隨逃亡到國外整整二十年,他就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殺意。
“我父親當年沒有殺你,我也不會殺你,我也不管你到底有什麼苦衷,薑無名他父親死了,我父親遠逃國外生死不明,上一輩的恩怨到此結束。”秦淵冷冷說道,不過話鋒卻有突然一轉,“薑無名要替他父親報仇,我隨時歡迎,麻煩你轉告薑無名一句,如果他要玩,我就和他死磕到底,不死不休。”
秦淵說完,冷冷地看了藍白煙一眼,然後憤然離開,一踏出這個門,他今後和藍白煙不會再有關係,他也不會再喊她一聲“藍姨”。
轉身,即是陌路人。
藍白煙的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那張原本很精緻的臉蛋突然間似乎多了一些原本不曾出現的皺紋,她在笑,痛極而笑,讓人毛骨悚然。
“薑千龍,你不得好死。”藍白煙歇斯底裡地叫喊著,聲音穿透整座護龍山莊。
剛走出門外不久的秦淵也被藍白煙這句話給怔住了,不過他沒有回頭,他明白藍白煙是個可憐的女人,可是他卻不會去可憐她,誰也不會去可憐一個曾經害過他父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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