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東廳
“什麼?你再說一遍?”
李平舉驚訝地看著眼前送信的隨從,手中的名貴茶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尚且不得察覺,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李平舉一屁股坐在地上,猛然間擊節道:“好好好,秦皇門沒有拿下耀州城,老子就不用答應河東三地的歸屬權劃給秦淵了,既然如此,我索性拿著條件找别人算了,秦皇門這群廢物啊,隻當是浪費了老子的感情算了!”
“駙馬大人說的是!”
對著李平舉拱手一笑,馬斌的臉上揚起自信的笑容,喝了一口手中的烏龍茶,笑眯眯的說道:“李駙馬遠隔千山萬水,恐怕不知道當日的內情,據我們的探子來報,當晚秦皇門並沒有經曆任何的戰鬥,隻是在東城牆上和三個黑衣人帶領的黃府禁衛軍戰鬥過一場,此後的一切都是那三名黑衣人帶領忽然反正的黃府禁衛軍和祖秉慧黃世傑那廝血戰而起的事情,秦皇門一直都是一對看客罷了,隻是當晚的黑衣人身份極為特殊,並不能拋頭露面,所以傳出來的訊息都是秦皇門大勝黃世子,其實真實情況往往和傳言相差巨大!”
“原來是這樣,看來秦門主是徒有虛名啊!”
微微歎了一口氣,李平舉將腳下的碎瓷片蹭到一邊,臉色不悅的說道:“虧我在街邊看到秦淵的時候,那廝還拍著胸脯保證可以拿下耀州城,現在看來,簡直是個笑話啊!”
“哦?街邊?”
馬斌的臉色猛然間一變,對著李平舉問道:“什麼街邊?難道是李駙馬進入刺史府前面的大街上?”
“當然了,我也就從哪裡過了,在路邊看到了吃早餐的秦門主,順便打個招呼嘍,你也知道,鬆石村那件小事,我可是和秦門主站在一條戰線上坑了馬財長一番呢,現在想來,還真的有點愧疚呢!”
“那也是陳楓鑄那個死鬼沒有腦子罷了!”
趕緊把罪責往死人的身上一推,馬斌慌忙站起身來,對著牆上的掛鐘指了指,然後說道:“李駙馬稍後再聊,時間差不多了,我還要回去給家父選陵呢,所以就不陪著您老了!”
“沒事沒事,死者為大,我也理解!”
對著馬斌笑笑,李平舉打了個哈欠,順手摟住過來收拾腳邊茶碗碎片的小丫頭,對著馬斌滿臉淫邪地說道:“馬總管,在下有點累了,不知道能不能讓這位小妮子伺候我休息啊?”
“當……當然!”
臉龐抽搐一下,馬斌還是保持了一貫的微笑,雖然這個妹子已經被他內定成為了第九房小妾,但是既然被李平舉橫刀奪愛,馬斌也無可奈何,晃晃腦袋,看也沒有看那名滿臉委屈的女子一樣,便轉身離開了刺史府的東廳。
“老混蛋!”
對著中年馬斌冷哼兩聲,李平舉順手就拉著女孩進入到了自己的房中,周圍的隨員秘書乖乖關上大門,給李平舉和這位女孩一個二人世界,原本有些喧鬨的東廳頓時沉寂下來,好像屹立在此地的刺史府一樣,古老而沉重。
寂寥的午後時間,錢蘇子一直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連出門的慾望都沒有,聽到有人傳來訊息,說秦淵去找耀州城的麻煩去了,錢蘇子的心中一甜,卻也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隻是感覺自己的身體無限疲倦,但是下午時分卻怎麼也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全然沒有了睏意,可是站起來後,疲倦就像是瘟疫一樣席捲著全身,弄得錢蘇子好奇地以為自己感冒發燒了,可是拿出體溫計量了量,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張開雙臂,對著空氣打了個哈欠,錢蘇子無奈的將手中的溫度計放到了塑料容器裡面,打開抽屜,放進去,正要回去休息一下,一個急促的電話鈴聲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喂?我是錢蘇子!”
對著電話那頭低聲迴應,錢蘇子勉強打起精神,支撐著自己的腦袋,後者愣了一下,慌忙叫嚷到:“郡主大人不好了,秦門主受傷了!現在快到醫院了,您快點去看看吧!”
“什麼?”
驚恐地尖叫一聲,錢蘇子頓時被自己的尖叫聲嚇壞了,捂著胸口,平複一下身心,錢蘇子對著電話那頭沉聲說道:“放心,我會準備手術的!”
“是!”
聽到錢蘇子沉穩的聲音,電話那頭的幫眾頓時靜下心來,讓自己的同伴將門主送到醫院,錢蘇子安排的專家團已經準備好了,看到那枚子彈既沒有傷到脊椎,也沒有擦傷心臟,隻是留在了肺葉上,錢蘇子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放手交給專家團,錢蘇子剛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看到滿臉焦急的衛宣從門口的座椅上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一臉急切地對著錢蘇子問道:“我們家門主怎麼樣了?”
“沒事。”
淡淡的迴應著,錢蘇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看到衛宣這個樣子,總有一種厭惡感從自己的心中流出,這種不自覺地抗拒感,甚至連錢蘇子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會形成的,難道就因為幾次小小的情緒衝突嗎?
“什麼叫沒事?”
不可思議的看著錢蘇子,衛宣的眼睛瞪得和牛蛋一樣大,用近乎質問的語氣問道:“這可是我們秦皇門的門主啊!”
“我知道!”
錢蘇子使勁的甩著腦袋,一雙美目中迸濺出濃濃的烈火,衝著面前大聲嘶吼的衛宣怒斥道:“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這裡是醫院,把你的土匪脾性給我收斂起來,我說沒事就沒事,你著什麼急啊!你看看你這些天給我找的麻煩,還不夠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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