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一個高個子的壯漢猛然間高叫兩聲,聲音如同野鴨子亂叫一樣,很是惹得房中一陣低笑,哪怕是火把下面的宋蕭琳也都忍不住捂嘴淺笑,唯有人群中的薛文皓面色如常,看著有些尷尬的高個壯漢說道:“韋將軍有什麼指教啊?”
“沒什麼指教,就是我家城主出來之前說了,如果要和秦皇門發生正面衝突的話,讓我們一定不要和秦皇門開戰,那秦皇門最近遠征大漠沙鬼門,聽說朝廷那邊已經有心想要承認秦皇門的存在了,這個時候惹怒他們,實在是不明智,我們安樂城是斷然不會答應的!”
公鴨嗓子的韋將軍努力保持鎮定的解釋了一番,原本就想要把這件事情乾擴大化的喬綰惗頓時心生不滿,對著這名叫做韋昶徽的安樂城參將大叫道:“就你們安樂城事多,我們方渠城都不怕,你們安樂城城主怕個屁啊,那個秦淵的老丈人就是當今的吏部尚書錢大人,如果他老人家想要承認秦皇門的話,那豈不是早就承認了,還有什麼猶豫要等到現在立了功才承認,我告訴你吧,朝廷是斷然不會承認一個世俗英雄成為古武門派的,連世家的資格都沒有就想成為古武門派,做夢去吧他,你們城主啊,就是破事多,想法多,其實哪有那個風險啊!”
“姓喬的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我們安樂城和燭龍城就正面對固原城,秦皇門想要對付我們分分鐘就能夠兵臨城下,你們方渠城被我們兩家擋在前面,根本不用擔心秦皇門的報複,在這裡大吵大叫,回家玩去,沒有我們城主的首肯,我們安樂城一個兵都不會出的!”
韋昶徽將軍氣呼呼的大叫著,也不再關心自己的公鴨嗓子會不會讓在場的人發笑了,站在高台上的薛文皓一臉淡然的看著下面炒成一團的兩人,默默的轉身看著宋蕭琳說道:“怎麼樣?我之前沒有和秦淵在城下開戰不錯吧?”
“確實……”
默默的點點頭,宋蕭琳也死了鼓動這些人等前去攻擊秦皇門的打算,然後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眼前的薛文皓說道:“薛城主啊,既然如此,那我父親……”
“放心吧,我稍後就讓申平雍帶著十幾名好手去定遠城將你父親接來,想來那衛宣的身體還沒有回覆,剩下的人不足慮也,你放心好了!”
“嗯嗯!”
感激似的的點點頭,宋蕭琳也就默默的在眾人的爭吵當中從城門樓走了下去,然後回到了自己的臨時營地當中,如今的宋家已經徹底投靠到了燭龍城的這邊,剩下的事情已經不是宋蕭琳所能夠左右的了,成為蕭關城的城主看來已經是虛妄,宋蕭琳現在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多多展示自己的美貌,爭取和薛文皓融為一體。
爭吵了大概半個小時,薛文皓才算是將眾人勸住,說了句“容後再議”就打發眾人離開了蕭關城的東城樓,自己一個人回到座位上坐著,翹著二郎腿看著眼前空落落的大廳,對著身邊的申平雍問道:“平雍啊,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不知道城主大人說的是那個小娘子還是說的是蕭關城呢?”
申平雍微微一笑,低聲對著薛文皓問道,後者微微一愣,臉上頓時顯出一絲尷尬,對著申平雍揮手說道:“你放心,你姐姐永遠都是我最愛的人,隻是現在想要將宋家拿下,似乎也隻能從這個方面入手了,希望你回去好好和你姐姐說說,如何?”
“城主大人放心!”
申平雍抬起頭來,一臉誠懇的看著薛文皓說道:“城主大人是做大事的人,我申家絕不會成為城主大人前進路上的絆腳石的,這點請城主大人放心,如今我們已經拿下了蕭關城的一半,蕭關城並不值錢,但是蕭關城的這座山口卻非常值錢,我們隻要在城東修築一座新城即可,至於過往的商旅打算從蕭關城下繳納兩次賦稅還是選擇從馬上修通好的鄭伯渠水路送貨到固原城下,那就是他們的選擇了,不過,我們燭龍城都是獲利的一方就是了!”
“妙!”
對著空中打了一個響指,薛文皓對著申平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微笑說道:“那就這麼辦了,我們在蕭關城東修築新城,到時候這城主自然就是你申平雍的了!”
“臣多謝主公栽培!”
申平雍驚喜之下,跪倒在地,對著薛文皓千恩萬謝起來,後者淡淡一笑,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微笑說道:“不過嘛,這之前你可要去一趟定遠城了,宋小姐的父親還在那裡,無論如何,我們不能留下把柄在秦皇門的手中,如何?”
“小人知道!”
心中隱隱然閃過一絲不悅,申平雍臉上的表情保持的很好,後者略微一笑,便拍著申平雍的肩膀從有些衝風的城樓當中離開,回到自己的營帳當中休息去了。
不知不覺間躲過了一場深夜中的突襲,秦淵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時分才算醒來,在下屬的幫助下將身上的血衣換下來,秦淵淡定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當中,詢問了一番遠處東城樓的狀況,看到對方果然恪守約定沒有主動進攻的打算,秦淵有些失落的將原本佈置好的暗哨撤下來,然後和正在固原城中焦急等待訊息的錢蘇子通了電報。
得知固原城隻收回來了一半,錢蘇子半是開心半是失落的勉勵了一番秦淵,然後就和申平雍一樣,想到了城西建新城的方法!
“這樣的話,我們隻要保住西城門就行了,反正蕭關城的險要都在蕭關城中,到時候退守大城牆就行了,反正時間已經入冬了,我們秦皇門也真的該停下來好好休整了,骨乾力量隻剩下了幾十人,這對任何一個門派都是極端危險的境地!”
在電報當中,錢蘇子認真的勸告了一番秦淵,後者同意建築新城的同時,也隻能決定繼續留在蕭關城中以觀時變:“畢竟現在我們秦皇門力量單薄,我是斷然不能遠離這塊是非之地的,能夠鎮住關中各家的也隻有我了,蘇子,這些天固原城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秦淵默默的放下手邊的發報機,一個人站在了官衙低矮的城牆前面,看著高達數丈的蕭關東城牆,秦淵一臉無奈的看著手下人將一具具形容模糊的屍體從東城門下拉回來,這些勇士就是昨天血戰東城門的秦皇門子弟,面對數十倍於己的敵人,依然戰鬥到了最後一刻,秦淵的心中充滿了怨恨,怨恨自己為什麼沒想到東城門的危險,怨恨自己太過小看林蕭誌臨死前的猛撲,饒是使出了全身力氣,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東城牆下的子弟們死亡殆儘!
“將他們厚葬了吧!”
秦淵有些默然的看著搬到自己面前的屍身,長長的歎了口氣,秦淵不自覺的向前邁著步子,下了官衙的城牆,走到了蕭關東城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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