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狗肺的老婆?
“他......是這麼跟你介紹我的?”盛傾雪的身子有些晃,同時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你是他的獄友?”
程遠星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她,“我家182號才不會像你一樣沒品,說你的壞話。監獄裡有電視,我們都能看到你的身影在電視裡有多風光。但你這麼風光,又是有名的上市公司中最年輕的女總裁,有錢有權,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他送進監獄?他在監獄的這四年來,你有來看過他一次嗎?一次都沒有!就算他不是你的丈夫,哪怕是普通朋友,哪怕是條狗,你們相處了這麼久了,多少也應該有點感情吧?更何況你們是夫妻呢!”
“我們監房裡的每個人都有家屬來探望,隻有他一個人,這麼多年一次探望都沒有,逢年過節還是我給他拿些吃的。現在看來,他不僅僅是在監獄裡過的慘,外邊過的更慘!嗬嗬,現在連命都沒了,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
“什麼意思?”盛傾雪抓住了關鍵詞,“你怎麼知道他會死?”
“他尿毒症晚期你不知道嗎?原本堅持治療怎麼還有三四個月的,誰知道他剛出來沒多久就......說到底,還是你的功勞最大啊!如果當初獄警聯絡你的時候你來了的話,他好歹還能出來看看病,也就不至於整天隻靠著一些簡單的止疼藥扛著,器官衰竭的也不會那麼快,你......”
“你說......你說什麼!”盛傾雪的聲線都顫抖了。
這個人在說什麼?
為什麼她一句話都聽不懂!
“什麼尿毒症晚期,什麼聯絡我,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怎麼,你不......”程遠星看盛傾雪的神色也不像是裝的,疑惑道:“你不知道這件事?”
他記得十分清楚,當時林昉的情況很嚴重,他還是特地大晚上跑了找了獄警,讓他幫忙聯絡盛傾雪。
盛傾雪知道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貓膩,他臉色發白的看著程遠星:“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程遠星眼眸微動,向他完完整整的說了當時在監獄裡的情況。
“182確診也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有一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他突然暈倒了,我就立刻聯絡了獄警,把他安頓好之後,我和獄警說了讓他幫忙聯絡182在外面的妻子,”他看了一眼盛傾雪,“也就是你,你真的......沒有收到過任何訊息?”
盛傾雪差不多已經知道了,如果是不久之前,林昉應該是剛剛獲了減刑,而這中間一定是有人阻止了他知道林昉的事。
能夠這麼關注林昉,又有能力做這種事的,她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個名字,但現在還沒有證據,她無法妄下定論。
盛傾雪的眼神陡然變得淩厲起來,她盯著面前的人道:“這件事,你暫時不要和任何人說起。”
程遠星皺著眉,有些將信將疑:“我也沒必要和别人說,倒是你,我現在真的覺得你這個人很奇怪了。”
他目光移向了盛傾雪手上抱著的骨灰盒,又道:“不過那些都和我沒什麼關係,我現在隻想讓182入土為安。”
說著他便要上前去從盛傾雪手裡把骨灰盒拿回來。
盛傾雪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眼中似凍著寒冰:“不準碰他!”
那盒子被她抱得更緊,像是什麼一碰就會碎的珍寶。
程遠星被她突如其來的高喝唬住,手頓在半空,一時忘了反應。
片刻後,他收回手,有些不耐煩的斜睨著盛傾雪:“你這是做什麼?他活著的時候你不讓他安穩也就算了,現在他都死了,你連讓他入土為安都要阻攔?你還是不是人啊?”
盛傾雪也沒在意對方是不是在諷刺她,隻是牢牢把那方黑色的小盒子按在懷裡,輕聲道:“他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他帶走,誰也不行!”
她有些發紅的眼睛狠狠剜了程遠星一眼,然後再也不理會程遠星,轉身抱著那骨灰盒離開了。
“哎你......你要帶他去哪啊?”
盛傾雪頭也沒回。
程遠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了。
照他以前瞭解到的情況來看,盛傾雪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女,自私無情又冷血。
可是今天這個意外的相遇,又忽然讓他覺得,實際情況好像並不是他想的那樣。林昉和她之間的事情,他其實也隻是一知半解,他隻知道林昉對她死心塌地。但是至於盛傾雪的想法,他想,可能連林昉自己也從來都沒有真正明白過。
但不管怎麼說,盛傾雪今天的這副反應,倒是讓程遠星覺得她並不是一點都不在乎林昉的。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天道好輪迴了。
程遠星站在刻著林昉名字的墓碑前,對著空空的墓地,扯出一絲無奈的笑:“你說她要是真的喜歡你,你現在是該哭還是該笑啊?”
他歎了口氣,盤腿在墓地旁邊坐了下來,然後靠著墓碑眼神有些放空:“你這麼喜歡她,肯定也不希望她傷心吧?不過我倒是挺高興的,要是她不遭點報應,我真是替你不值。”
程遠星轉頭望瞭望墓碑上的字,伸手摸了摸:“下次,你可得把眼睛擦亮點,别再碰到渣女了,省得遭這些罪......”程遠星臉上有些似哭似笑,“還是單身好啊。”
他站起來拍拍屁股,對著那墓碑揮了揮手:“我先走了,那個盒子......就當送給她了吧。”
有風帶動了墓碑旁的幾株雜草,像是無聲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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