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不負責，不作為，原生家庭的悲哀，但小姑娘依舊對生活充滿了希望，每天都是笑嘻嘻的，哪怕是疼得厲害，也不哭不鬨，懂事得完全不像一個幾歲的孩子。

楚雲舒每次看到她，都會覺得她還不如一個小孩子堅強。

“既然這麼放心不下，那就去看一看。”

“你不反對了？”楚雲舒愣了一下，他還以為秦斯年會反對她。

“你這心裡一直記掛著，我反對有什麼用？正好，這兩天公司也沒什麼事情，我陪你走一趟。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不管那孩子能不能治，你都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而難過。”

“放心吧，我雖然心疼她，但也知道超出我能力範圍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我不會強求的，隻要確定一下她的情況就好。”

楚雲舒和秦斯年大步追上來剛要進站檢票的吳斌，她微微喘著粗氣，叫住了他：“吳斌。”

少年聽到自己的名字，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向楚雲舒，愣住了，“楚、楚醫生？你怎麼進來了？我要進站了，剛好買到了最近時間的車票，您說得對，我應該回去多陪陪小妹，讓她高高興興地離開……”

“我追上來是想告訴你，我想去看看她。”

“您說什麼？”吳斌眼底閃過一抹亮光，他心底總歸還是對小妹的病抱著一絲希望，哪怕很渺茫。

“我說，我跟你回去，看看她的情況，確定了，我才能放心。不過……根據你描述的症狀，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我知道，楚醫生，謝謝你，不管怎麼樣，涵涵見到你也會很開心的，她最想唸的就是之前在醫院的日子了。”

秦斯年和楚雲舒買了商務座，順便幫吳斌也升到商務車廂，楚雲舒跟他多瞭解了一下涵涵這段時間的病情發展，秀眉緊鎖著。

“别想太多了，先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會兒。”

秦斯年涼涼的目光掃過一旁的少年。

“楚醫生，路上還有三個小時的行程，您先休息。”

吳斌看了男人一眼，識趣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來的時候為了省錢，買的是站票，這還是生平第一次坐在商務車廂，這裡面的一切都讓他感到新奇，隨便不小心碰了一下椅子上的開關，椅背忽然往後，嚇得他立馬坐直了身子，直到高鐵的乘務走過來，告訴他這個椅子可以躺著，可以坐著，如果累了還可以按摩……整個過程他都顯得有些侷促不安，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壞了哪個按鈕。

“你乾嘛用眼神嚇唬小朋友？是我主動問他的，又不是他纏著我？不過……涵涵的情況，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這一次陪他回去，可能是最後一面了。”

原本吳涵的身體情況就不是很好，若是家裡重視，照顧得當，或許能夠活到她成年，可現在手術才過去這麼短的時間就複發了，而且還伴有這麼多複雜的併發症，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順其自然。”

“這一點都不像是你會說的話，我還以為你會說什麼，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低頭在她耳邊細語：“命運這一件很玄妙的事情，就好比，我和你，命運安排我們在一起，所以，你逃不掉的。”

“你說話越來越肉麻了，趕緊休息吧，你昨天晚上也沒怎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