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秦橋忽然輕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後轉動輪椅，背對著秦斯年，聲音很輕，“斯年，我已經是個殘廢了，這輩子，就這樣了，我對楚醫生，並沒有其他的想法，你……多慮了。”

“……”秦斯年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不語。

“唐禕，把東西拿過來。”

“二爺，這是先生很早之前就為您和二夫人準備好的新婚禮物。”

“這是南城東郊的一套别墅，我沒别的拿得出手的東西，這個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收好，今天看來是我打擾你和楚醫生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一定要帶楚醫生回家，爸媽應該都很希望見見她。”

說完，秦橋看了一眼唐禕，“我們回去吧。”

唐禕將秦橋的輪椅推到車旁，俯身，一手撐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將人抬到車上，剛要關上車門，秦斯年突然開了口，“哥。”

“嗬……多少年了，沒聽你叫我一聲哥哥。不過，也不怪你，我確實沒有儘到一個哥哥的責任，斯年，好好對她，楚醫生是個好姑娘。”

秦橋回去的路上，一句話也不說，一直到他回到老宅，回到房間，鬆開緊緊攥著的拳頭，才發現手心早已被自己的指甲摳出了一道道的傷痕。

“秦橋，你這副樣子，何必耽誤人家呢？”他自嘲一笑，看著鏡子殘廢的自己，眼底滿是悲涼。

若他如斯年一般，有一副健康的身體，他又如何願意放手……十年了，自從那場車禍，她離開之後，他便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愛上别的女人，第一次見到楚雲舒的時候，他便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

……

客廳。

“你臉色不是很好？剛才聊得不愉快麼？怎麼沒讓你哥哥進來做一下，我切了點水果……”

“他回去了。”

“哦，他最近身體怎麼樣？我有段時間沒見著他了，看氣色好像還不錯，有空的話，讓他來醫院做個複查吧，他的腿，我覺得還是有希望可以……”

“你很關心他？”秦斯年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子上，轉頭，目光緊盯著楚雲舒，問道。

“他是我的病人，又是你哥哥，我說錯了什麼了嗎？”

“沒有，這是他送給你的禮物，你收好，過幾天……你跟我回一趟老宅，今天就早點休息吧。”

看著秦斯年的背影，楚雲舒眉梢微微一擰，然後轉頭拿起桌子上的東西看了一眼，嘟囔道：“有錢人怎麼動不動就喜歡送房子從支票，南城東郊的别墅，這得好幾千萬了吧。”

她拿著房產證，直接小跑到秦斯年的面前，直接塞進他手裡，道：“秦斯年，這個我不能收，你改天還是拿回去還給你哥吧，太貴重了。心意我領了，但東西不能要。”

楚雲舒剛要進屋，就聽到秦斯年突然叫住了她：“等等，你是不是進錯房間了？”

楚雲舒抬頭看了一眼房門，再看看秦斯年那邊，咬了咬唇瓣，秦斯年不在家的這幾天，她都是睡在自己原先的臥室，雖說剛才在車上，兩個人已經把誤會解開了，但獨處的時候心裡總歸有那麼一絲絲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