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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安排快馬,我要去見單於。”
半個時辰後,他在親衛護送下,越過甜水河,來到銀角山穀入口臨時營地。
從穀中逃出的兩萬潰兵,神情萎靡地縮在臨時營地,個個表情呆滯,毫無鬥誌。
顯然還沒從之前的山崩中恢複過來。
鐵特安顧不得他們,神色焦急地直奔王帳。
“單於,您沒事吧?”
金黃色王帳內,冒邪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左腿敷著膏藥綁著夾板,看起來淒淒慘慘,無比狼狽。
“國師!”
冒邪見鐵特安來了,精神一振,臉色陰沉道:“外面情況如何?”
鐵特安將最新軍情仔細彙報一遍,神色黯然道:“單於,如今陳軒那狗賊,有六萬援軍相助,我軍糧草告急,連戰連敗,士氣低落,已無力再戰。”
“當務之急,是趕緊撤回草原,來日再戰。”
冒邪臉色陰晴不定,沉吟半響,咬牙道:“國師所言極是。”
“事不可為,切忌意氣用事。”
“不過,若就這麼匆匆撤軍,陳軒要是率軍緊追不捨,痛打落水狗,到時誰都逃不了!”
之前匈奴鐵騎之所以能肆無忌憚地蹂/躪大炎邊軍。
不過是仗著騎射之術,遠超大炎。
讓大炎邊軍逃不了,追不上,隻能單方面捱打。
但現在大炎這邊,有陳軒發明的馬鐙和複合弓,還有柔然騎兵相助。
九萬聯軍的騎射水準,直接反超匈奴鐵騎。
匈奴大軍如果就這麼轉身就跑,無異於慢性自殺。
冒邪作為草原一代雄主,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沒錯!”
國師鐵特安眉頭緊鎖,沉聲道:“老臣本想在撤退前,策劃大反攻,不求反敗為勝,隻望震懾敵軍,讓他們不敢輕易追擊。”
“可惜,柔然和大炎分别派出三萬援軍,狂攻計劃隻能作廢!”
冒邪眼中閃過一抹厲芒,“為何要作廢?”
“國師你不是已經下令封鎖訊息,讓軍中眾將相信本單於已經突破銀角山穀,直插聯軍後方嗎?”
鐵特安瞳孔微縮,倒吸一口涼氣,顫聲道:“單於您的意思是?”
“哼!”冒邪眼神陰鷙,陰惻惻道:“如今我軍隻剩十五萬兵馬,本單於麾下鷹揚衛,更是損失殆儘。”
“反觀左賢王和右賢王,麾下的三萬精兵,未損一兵一卒。”
“就算陳軒能讓我們毫髮無損地返回草原,這兩個老傢夥見本單於落魄,肯定會動歪心思。”
嚴格來說,匈奴是一個由多個部落組成的遊牧民族聯盟,其內部存在著不同的部落和氏族。
除了冒邪所在的王族外,還有左賢王所在的鮮卑,和右賢王所在的烏桓,同樣實力不俗,足以威脅到單於之位。
之前冒邪麾下,有五萬裝備精良,戰力超強的鷹揚衛壓陣,誰都不敢有異心。
如今,五萬鷹揚衛,接連死在陳軒手中。
冒邪身旁隻有五萬誓死效力王族的鐵騎護身。
要是返回草原途中,左右賢王聯合叛亂,做掉冒邪,匈奴單於之位,肯定要換人。
國師鐵特安恍然點頭,全身直冒冷汗。
“單於總攬全域性,思慮深遠,是老臣疏忽了。”
“待單於這邊準備妥當,老臣立馬命左右賢王,率軍過河,狂攻東鳳峽穀,方便我們從容撤退。”
左右賢王兩邊加起來,有六萬兵馬。
就算不敵陳軒手下的九萬大軍,但足夠激戰半天,給冒邪他們留出充足逃跑時間了。
“國師!”
冒邪掏出懷中金黃色純金令牌,遞給鐵特安。
“將這單於令牌拿去,免得那兩個奸猾似鬼的老傢夥不信!”
鐵特安接過令牌,躬身告辭,“是,單於,老臣這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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