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

“不是，超子，你腦子都在想些什麼啊？”

在季風感覺超子越來越逆天的時候，他的手機再次亮起。

林妙妙：【張超你還在麼？上次的事情對不起，但我是真的想和你再試試。】

張超淺吸氣了下，隨後把煙放在嘴上。

張超：【不了，我們都要有和過去告别的勇氣。】

“超弟，這是不相信愛情了？”

“相信的風哥，我一直都相信愛情，隻是不相信愛情會降臨在我身上。”

“被傷的太深了？”

“唉，往事不必再提。”

季風點了點頭，突然轉移了話題：

“晉城下雪了嗎？”

“下了，基本上每年都下，而且很大。”

“真是羨慕啊，可惜珍珠市今年沒有雪。”

“風哥喜歡雪？”

“嗯，我是挺喜歡的。”季風點了點頭。

“為啥呢？”

“我總感覺雪花就像是它去年臨走時的告别，而雪化的時候，是它在悄悄謀劃著春天。”

“他？”

“舊事成疤，新日暖陽，都是時間君的陰謀詭計。”季風的心情明顯不錯，開始說起了騷話。

可惜，張超這個理科男根本聽不懂。

“聽不懂一點，不過風哥喜歡雪的話，以後有空，可以帶著溫暖去濱城看看冰雪大世界。”

“是個不錯的提議，那你以後還找對象不？”

張超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

“不找了，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時候不該再找女人了，拖累。”

“好，超子，站起來了啊。”

“這算什麼站起來，等我做出點成績再說吧，畢竟，風哥是我的貴人。”

“居然還記得這話？不過也確實，普通人想起，就一定要抓住機會，但機會不多。”

張超知道這是季風又在提點自己，他很用力的點點頭。

“風哥，放心吧，餘生愛財愛己，以後跟著風哥好好掙錢。”

“這話有點意思，不過你剛才說了第六感，那我再多嘴提醒你一句。”

“風哥你說，我聽著呢。”

“第六感這東西，就跟信神一樣，要麼就别信，要麼就一直相信，不然的話……”

“怎麼？”

“你一旦違背了你的第六感，那麼後面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將是對你的懲罰。”

張超一怔，隨後陷入了沉默，仔細品著季風話裡的意思。

等煙抽完，兩人都沒再說話。

到底是季風先走一步，他不是張超的爹，有些話說到就差不多了：

“乾活了，超子。”

“嗯，來了。”

……

另一邊，溫暖同葉雨薇一起來到了學校。

她打著季風的電話，溝通起有關於【打分帝】APP的事情。

“嗯，嗯，放心吧，我已經比上次有經驗了，第二次的事情，總歸不會比第一次更困難。”

說話間，溫暖的嘴角微微上揚。

毫無疑問，這是自信的笑容。

如今她自信的時候已經比以往多了太多，隻要是自己熟悉的領域，她都能露出類似的笑容。

談生意，也逐漸成為了她自信的領域。

她喜歡控製……

這點，好像和她媽媽一樣。

但不一樣的地方是，她喜歡控製的東西不是人，而是事務。

掌控自己所熟悉的事務，會給她帶來一股滿足感。

這種情況曾經隻發生在她給季風講數學題的時候，但現在越來越多了。

哪怕是站在魔都大學的商交處。

哪怕面對的人，是一些厲害的領導，她也沒有什麼怯場的意思。

不知不覺中，這些事情已經逐漸成為了她擅長的領域，雖然隻是第二次。

但對於學習能力超強的溫暖來說，第一次熟悉，第二次擅長。

足夠了！

她沒有去聯絡食堂負責人什麼的。

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應該尊敬師長，愛護同學。

正好【打分帝】還要申請創業扶持。

所以她直接去了商交處。

眼下還沒開學，值班的稽覈員就幾人，商交處領導也就兩個，其中一個還是快退休的那種。

真正管事的，也就一個50來歲的女教授。

在葉雨薇推門而入時，幾個正在摸魚的稽覈員目光頓時彙聚。

溫暖。

之前可是給他們留下了很多深刻印象的。

“溫暖同學。”

“你好，顧怡芝學姐。”溫暖微微點頭。

顧怡芝以為溫暖是看到了自己的工牌，可低頭一看，她今天根本沒戴工牌。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溫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對應她工牌的位置：

“學姐上次戴工牌的時候，我記住了。”

“額，上次？你記性真好啊，陸教授在樓上。”

“好的，不過我是來申請創業扶持的，陸教授的事情回頭再說，雨薇，你去買點奶茶，正好請學長們喝茶。”

“是，溫總，這是你要的申請材料。”

“好。”

溫暖從葉雨薇手中接過材料，看向顧怡芝，語氣溫和：

“學姐可以開始稽覈了。”

雖然溫暖看上去很溫柔，但坐在她面前的顧怡芝卻有種莫名的不自在。

她怎麼又來申請創業扶持了？

每次這樣，弄的她壓力好大。

不過商交處領導也說了，對於溫暖和她的指尖未來公司，學校將給予最大的便利。

“溫暖同學這次要申請的東西是什麼？”

“一款校園打分APP軟件，叫【打分帝】，因為這是一個幾乎沒有什麼盈利渠道的項目，所以我們想要申請學校的扶持。”

溫暖一臉真誠。

她可太真誠了。

或許隻有最熟悉她的兩個人才能明白，她這真誠的笑容底下隱藏著什麼。

【打分帝】這款APP，如果隻是打分用的，那肯定不會也不需要申請什麼創業扶持。

可按照季風的說法，這個APP是用來碰撞大廠輿論槍口的。

是公司的戰略武器。

既然是戰略武器，那就不一樣了。

簡單溝通後，溫暖就把【打分帝】原本設想的運營思路，全部否決。

這款APP，以後將不會進行任何項目性盈利。

它會是一把很乾淨，沒有黑幕，且隱藏輿論的利器。

指尖未來現在隻是一家小公司，小公司沒有資格掌握輿論利器，會被嘎的。

他們需要在【打分帝】還沒有成長起來，甚至還沒正式發行輿論的時候，找一個大靠山。

魔都大學雖然比清北差了一籌，但也是桃李滿天下的存在。

作為靠山，絕對夠硬。

至少可以保護指尖不被南山必勝客欺負。

未來這款APP一定不會盈利，大概率連廣告都沒有，將會是一款純淨軟件，用來給網友們發瘋用。

所以，魔都大學，就決定還是你了！

顧怡芝拿起溫暖遞交過來的資料，依然和上次一樣，一臉懵逼。

隻是這次她能看懂，指尖申請的創業扶持項目，是一款打分APP，看起來挺正常的。

正常就對了！

她就是個辦事員，懂個錘子的未來藍圖，輿論嚮導。

這些事情有些指尖公司的成員都看不明白，更不用說她了。

隻是顧怡芝在看到溫暖的創業扶持申請資金時，目光突然就呆滯了一下。

【創業扶持項目：打分帝APP】

【創業金額申請：50元】

50？

顧怡芝把申請表翻轉了一下，確認溫暖沒有寫錯，也沒寫漏掉：

“不是，溫暖同學，這個申請金額，怎麼隻有50元？”

“嗯，我們需要校領導的扶持，但更多隻是政策上的偏向和幫助，資金方面就不要求太多了。”

“就這一個原因嗎？”

溫暖想了想，突然說出了一個顧怡芝沒太聽懂的理由。

“我們的公司叫指尖未來，我們公司的策劃說過，或許在未來，V我50這句話，將會成為一句最暖心的網絡問候。”

“最暖心的網絡問候？”

V我50？

顧怡芝完全沒辦法理解，不過既然溫暖帶來的材料都沒有問題。

按照正常的稽覈流程，【打分帝】這種簡單直白的校園APP，肯定是毫無問題的稽覈通過。

“好了，陸教授在上面值班，蓋章的話需要去找她。”

“好的。”溫暖笑著點了點頭，隨後離開。

看著她上樓的身影，商交處正在打遊戲的幾人才回過神。

“她真的，好不一樣。”顧怡芝喃喃道。

“哪裡不一樣。”一旁的同事問道。

“她上次沒笑，這次笑了。”顧怡芝的感覺是這樣的。

但其實更明顯的感覺，是這次的溫暖比上次更自信，她進步了，而且進步的速度實在驚人。

驚人到連她這樣的外人都能有所感覺。

溫暖沒有在意那些人的目光。

她拿著申請材料，來到了陸教授的辦公室。

對方是商交處的值班理事，溫暖敲了敲門。

“請進。”

“陸教授你好，我是指尖未來的溫暖。”

正在看書的陸瑾停下手中動作，摘掉了自己的女士眼鏡，略微驚訝的看向來人：

“溫暖同學，你好，有什麼事嗎？”

“這是我們公司新的創業扶持申請。”

溫暖不疾不徐的將申請稽覈表遞交給對方，她為什麼一定要今天來？

原因也很簡單。

人少。

商交處的人精太多了，保不齊就有能看穿他們想法的人物存在。

人少，意味著她需要對付的人少。

先把生米煮成熟飯，蓋了章再說。

溫暖和陸瑾教授聊了許久，她卓越的才能和超強學習能力，讓陸瑾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打分帝】APP的創業扶持申請，自然很容易就通過了。

魔都大學商交處，將會無條件持有【打分帝】5%的權益，並且每年向指尖未來公司，提供50元的創業扶持資金，以及校園創業便利權益。

每年50，陸瑾看到也覺得很抽象。

也曾懷疑過這個【打分帝】APP的內核，或許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可怎麼說呢，陸瑾也五十多歲了。

雖然商交處一直有著靠近互聯網，學習互聯網的思維，但舊時代的殘黨，始終找不到新時代的船。

他們這一代人對於流量，對互聯網資訊轟炸的認知。

太淺薄，或者說還不夠深刻。

所以，很容易的就蓋章了。

溫暖見公章落下的那一刻，微微垂眸，再次露出真誠的笑容。

“感謝陸教授對我們工作的支援，我還有個小小的不情之請。”

“說吧小溫，真别那麼客氣。”

“【打分帝】是個校園APP，所以想在校內申請一些推廣上的便利。”

“你說說看。”陸瑾還是很謹慎的，並沒有貿然答應。

溫暖也不著急，繼續自己的慢聲細語：

“我們公司之前想了個推廣點子，就是下載【打分帝】APP，即可領取5元飯卡充值。

當然，這個錢是我們公司出的，這是對軟件的推廣，也是對同學們的福利。”

陸瑾遲疑了一下，聽起來是沒什麼問題，可她還是很懷疑：

“隻有這樣？”

“我知道陸教授在擔心什麼，不過您放心，這款APP是沒有盈利性質的，也不賣貨。”

“那你們這麼做的理由呢？”

溫暖在這時候突然深吸了口氣，目光和語調都變得認真起來：

“教授，其實我高中的時候也非常窮，但我又有著莫名的驕傲，總是不想接受别人的恩惠。”

聽她這麼說，陸瑾有些驚訝：

“想不到，溫暖同學高中時……”

“所以我有時候就會想，如果有人可以給每個人都發5塊錢就好了，那樣我就能堂而皇之的接受這筆恩惠。

因為大家都是一樣的時候，我才會沒有心理負擔。”

陸瑾聞言沉思了一會，卻還是笑著搖搖頭：

“溫暖同學你大可不必這樣想，學校也有貧困救助的，魔都大學很公平……”

她的這番迴應，完全就是在溫暖的預料之內。

公平？既然選擇了，就不存在公平。

“教授，其實我想表達的是，選擇，就不存在公平，因為選擇本身就不公平。”

“啊？”

“每個人都有至暗時刻，總要有個人把你拉出深淵，如果沒有那個人。

不妨，讓我來做那個人。”

溫暖說話的時候始終垂眸，感覺就像是在被老師訓斥的乖乖女。

前提是，你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對話中，她不知不覺把自己抬上了道德製高點。

以至於反駁溫暖，似乎都成為了一種錯。

畢竟她是為了同學們好。

陸瑾深深的看了一眼溫暖，越是接觸，越是交談，她就越覺得眼前這個小女孩沒那麼簡單。

“想幫助同學的話，其實有很多方式。”

“我知道，但這是我們能做到最快的方式，這算我們對學校和社會的一些小回饋，當然也算是我們的推廣小心思。

指尖未來現在的力量很薄弱，做不出來更大的回饋。

但至少，這樣很公平。”

面對這樣的溫暖，陸瑾實在找不到反駁的點。

就像是她所說的那樣，這樣的推廣已經算是公益推廣，也足夠公平，既然是惠及所有同學的，那他們商交處也沒理由拒絕。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和食堂方面儘快溝通。”

一直垂眸的溫暖，終於抬頭。

之前她儘量不與陸瑾對視，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對眼神和表情的把控，沒有季風那樣的純熟。

但現在事情已經談妥，那她隻需要表現出真誠即可。

“那就多謝陸教授了，我先告辭？”

“嗯，你去吧。”

陸瑾目送溫暖離開，不知怎麼，她突然就想歎口氣。

“唉。”

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他們這個落後的時代。

溫暖的目的沒有那麼簡單，她知道，但她看不透，也想不明白。

新生代的人，已經初露鋒芒了。

……

接下來的幾天，季風在公司加班加點。

溫暖則是在學校裡疏通關係，拓展渠道。

幾天後，一個【打分帝】最初，也是最粗的版本，虎頭虎腦的上了線。

按照季風和呂全的說法，先上線再說，美化，優化什麼的，慢慢做就是。

隨著開學時間的臨近。

全國各地的學子們，也陸陸續續的返回到了學校。

魔都大學的氛圍又一次熱鬨起來。

按照常規操作，飯卡剩餘不多的同學，到了學校之後就該給飯卡充錢了。

可飯卡充值的視窗那，巨大又顯眼的海報，奪了不少人的眼球。

一些同學們在海報前駐足，唸叨著上面的內容。

“魔都大學13屆校花評選，下載【打分帝】為魔都校花打分，隻需要花費30秒時間，即可領取5元飯卡充值。”

“不會是騙子吧？又下載什麼詐騙的玩意？”

“詐騙詐到魔都大學飯堂？不至於吧。”

“而且5塊錢優惠券什麼的，挺小家子氣的。”

“指尖未來的打分APP？我記得這家公司不是挺大方？這次怎麼這麼小氣？”

“這5塊錢是真金白銀，你TM以為是送抽卡啊？”

在有些人讀海報，議論，質疑時，另一邊已經有膽子大的開始嘗試了。

“臥槽，真的送5塊錢，我領到了。”

“我也領到了，真的。”

“有點東西啊，不過一個手機號好像隻能領一次。”

“不是，你還想重複領，要點臉行不行？”

隨著金錢開路，【打分帝】APP在魔都大學的推廣悄然進行。

與此同時，指尖公司的各類推廣渠道，也在悄悄發力。

三款指尖遊戲悄悄放出了【打分帝】的下載鏈接，下載評分送寶箱，送抽卡。

淘客部門，下載【打分帝】APP，即可領取3元額外優惠券。

公司的流動資金並不多，也就是沐晚秋打來的那100萬，算是頂了一手。

作為一個不盈利的APP，運營壓力還是有的。

男生宿舍205。

徐銘拖著箱子，哼著歌，屁顛屁顛的來到宿舍。

剛才看到那個【打分帝】APP，選校花就能領5塊錢，他也樂嗬嗬的下載了。

至於說富二代不在意這5塊錢？

不存在的……

在網絡上，1分錢也是情。

“這東西應該是我風弟和超弟他們弄出來的玩意，讓我康康這校花是怎麼個評分法。”

打開【打分帝】，彈窗廣告就是【魔都大學13屆校花評分大賽】

徐銘點進欄目組。

一眼就看到了沐晚秋的存在。

【沐晚秋】分數：9.7

【嗬嗬，你一個月才幾萬零花錢，居然想包養我？】

【平胸扣一分】

【别的不談，艾歐尼亞鑽石1就值10分】

原本季風他們給沐晚秋上的標簽並不是這樣，但打分上標簽這種事情，群眾的力量才是巨大的。

而且這也是季風他們的初衷。

把內容的決定權，交給用戶們。

“沐晚秋怎麼才9.7？老季他們怎麼乾活的？不知道給刷到10分嗎？”

他點開那三個標簽後，還有標簽的解釋。

【魔都大學第一富婆，花2000萬買了八十幾頁的紙，懂事的就别碰瓷。】

【這標簽是真的。】

【懂不懂她去4次網吧，拿了4次5殺獎勵，15次超神獎勵的含金量？】

沐晚秋是平胸？

“臥槽，她都鑽1了？這麼猛嗎？”

看到這裡，徐銘就想找充值入口，給沐晚秋拉拉票什麼的。

可找了一會才看見。

“艸，連充錢的地方都沒有？什麼垃圾軟件！”

徐銘不甘心的看向其他人。

【溫暖】分數：∞

【我試了真不行，不信你試試？】

【人形計算姬】

“溫暖是黑幕？好好好，有點意思，真有點意思。”

徐銘看著溫暖的資訊，若有所思，又轉頭掃向葉雨薇。

【葉雨薇】分數：9.3

【香菸是她手中唯一的光明】

【清輝夜凝，滿月寂照】

【此女有待觀察】

徐銘看了一下葉雨薇的評論，果然，還是有不少人具有攻擊性言論的。

他微微蹙眉，想著回頭和季風他們通個氣。

嘴臭的人太多了，這種人挺噁心的，沒辦法。

“這玩意，還挺有意思。”

看完美女評選，徐銘又找到了熱門的打分討論。

其中【曆史最優秀皇帝打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嬴政】分數：9.9

【千古一帝，祖龍】

【徐福這個傻逼，找長生不老藥這麼點事都辦不好，真是個廢物。】

【嗬嗬，我是什麼東西？我評價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