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魔最大的天敵是你的意誌力和心態,隻要你想活著,閻王爺就帶不走你薑音告訴他,“霍危,你隻管配合治療,剩下的交給我
霍危眼底灰濛濛一片。
他機械地問,“能活一年嗎?”
薑音的心一顫。
霍危低聲說,“十個月也可以,讓我看著她出生
他力氣很弱,聲音輕得像是在哀求,“可以嗎?”
薑音徹底破防,背過身去。
隨後她又聽到霍危說,“不要把真實情況告訴清歌,她懷著孩子,我怕她撐不住
薑音嘶聲,“她也是醫生
“我相信你瞞得住霍危好話說儘,“阿音,拜托了
薑音眼眶腫脹,隻回了一句,“好好休息吧
霍危安靜下來,目光落在一個地方,再也沒有動過。
阿音。
在國的時候你說你想學醫,是我帶著你開的路。
我比你更清楚,人類的抵抗在癌症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
薑音跟溫向慈在過年之前趕出了第一劑試用藥物。
本來打算做一下臨床試驗,霍危卻說不用,直接吃了。
“早點起效果,早點出院霍危望著窗外的大雪,“再過三天就是除夕,清歌過生日了
他不想病懨懨的。
好在效果不錯,霍危出院那天,除了臉色白點,其他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生病的人身體虛弱,任清歌為他在裡面穿了一件厚厚的毛衣,外加一件羽絨服。
她站在他面前,稍稍踮起腳,為他整理衣領。
霍危扶著她的腰,“小心肚子
任清歌失笑,“我哪有那麼嬌氣
她很久沒笑了,還是最近薑音說他的病能治,她才敢鬆口氣。
霍危依依不捨看著。
美得叫他驚心動魄,不由自主地勾起唇。
收回手,任清歌望著他,“其實到現在我還覺得跟做夢一樣,那天你在國外的醫院吐血,我幻想過很多種結果
霍危繾綣地看著她,如日常那樣聊天,“阿音是不是嚇唬你,說我情況很嚴重?”
任清歌搖頭,“她沒有嚇唬我,隻是我什麼都看得懂
然後她又說,“阿音和溫伯母真厲害,我一直為我的骨科技術感到小小驕傲,沒想到山外有山,比我厲害的人高出我十萬八千裡
霍危但笑不語。
看樣子她真信了他的病能治。
信了就好。
任清歌抬起小臉,笑盈盈望著他,“霍危,你也很厲害
霍危捧著她的臉,吻下去。
他最近吃藥多,怕苦著她,淺嘗一下就收回了,但手指依舊溫柔地摩擦著她的唇,“清歌,走吧
他們沒有回霍宅。
而是之前住的别墅。
在霍危住院期間,任清歌添置了不少傢俱,佈置得很有家的味道。
霍危細細看著。
任清歌牽著他的手,指著沙發上方的那塊空出的牆壁。
“那個地方掛我們的婚紗照好嗎?”任清歌問,“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去拍
霍危的眼前,浮現出他們親密相擁的樣子。
他心口苦澀,卻是笑著的,“好
任清歌不敢讓他站得太久,拉著去沙發上坐下。
屋子裡有空調,她為他脫下大衣。
霍危摁住她的手。
“清歌,不必這樣他自己脫下衣服,“我隻是病了,不用這麼照顧我
任清歌抱著他的大衣,“我隻是怕你動作大了,身上疼
“不疼
他白天沒有晚上疼得厲害。
晚上時神經敏感,他躺了很久實在疼得受不了,小心起床,來到客廳面朝窗外,就這麼乾站著。
他慢慢熬,熬到精疲力儘,自然就睡得著了。
背後的臥室門口,任清歌站在黑暗裡,無聲看著他。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