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孤王來了嗎?”祁淵睇向蔣馥瑩。
蔣馥瑩始終垂著眸子,總歸還記得她是個於他毫無價值的玩意兒,這句話把她傷透了,整個人很消沉,聽見他問,便低著頭小聲道,“看見了。”
“沒有朝孤王投來視線如何看見的?”祁淵說。
“剛才你放箱籠,面朝那邊時,我看了你一眼。”蔣馥瑩頗為老實道。
祁淵立起身,步至她身前,他身後的燭火將他影子照的映在她身上,她瞬間感受到壓迫感,祁淵抬手朝她探過去。
蔣馥瑩下意識地往後躲避,“你要乾什麼?”
“你躲孤王乾什麼?不過片刻,便這般生分了。昨兒沒摟作一處睡覺,是麼。”祁淵聲音裡頗有些憐惜之意,“如今穿上衣服,都體面了,倒生分了。”
“少主自重。我夫君在外面。”蔣馥瑩記起睿王有意招募周芸賢以染指臣妻之事在禦前告太子禦狀,當下甚是避嫌,倒不是說什麼欲拒還迎。再有,在她這裡,已經和祁淵斷過了,二十級樓梯把她摔改了。
“你放心吧。孤不會讓你一天裡先被她撞見,再被他撞見。讓燕青把他帶出去說話了。”祁淵輕聲說,“有意讓你難堪的話,孤進門就把你領走問話了,不必要這樣曲折,會尊重你意願。”
蔣馥瑩記起今日邱夢因為她和太子偷情一事氣得崩漏不孕,心下便無助又慌亂,“你追來燕府,是要問邱夢不能生養的事情嗎。這個事情我是有責任,但我覺得我隻有一半的責任,最初你為我爹爹求完情,我問你一定要發生嗎,可以不發生嗎,你不同意。後來為安全起見提出去東宮發生的也是你,我去之前就問你邱夢怎麼辦,你說那是你的事情,你會處理好的,你不能把責任都推我頭上啊。”
祁淵沒有打斷她,隻耐心地聽她訴說,明明嚇得發抖,卻還在很認真地劃分責任,為自己爭取,果然是她,處處得失分明,不吃虧的她。
蔣馥瑩說著就身體澀澀發抖,又記得他在她耳邊說‘夢兒我愛你’之事,總之出事了大家都在指責她,說她是壞女人,她現在很慌很怕,她不懂少主要怎麼替邱夢討回公道,實際她也很難受很委屈,但她確實是登堂入室與人夫苟且那個,她顫聲道:“這件事情我補救不了。我爹孃坐監還需要我,我不能出事也蹲監獄,我不是說逃避責任溜之大吉,她的藥費這些我可以補償一半,其他你自己承擔,你也偷了。”
祁淵見她紅著眼眶被嚇壞了,他當下輕輕摸著她的項頂,“這件事情是孤王的全責。是孤王沒處理好,責任孤自己來承擔。你也受到了傷害,你這邊的因此事造成的所有後果孤也一力承擔。孤王來找你,不是為了這件事情。是其他事。”
蔣馥瑩原已經滿手冷汗,本以為會聽到他的譴責或者埋怨,還以為他會將她怎樣處置以表示對邱夢的愛意,哪知他並不是來追責,她濕漉漉眼睛滿是疑惑,“那你找我什麼事?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麼事了。”
祁淵頗有些緊張,將手攥了攥,“你抬起頭來。”
蔣馥瑩便抬起面孔,祁淵拉過旁邊的椅子,坐在她對面,將她面龐細細端詳,先用指腹摩挲著她額頭的淤青,蔣馥瑩疼的直皺眉,輕輕的嚀了一聲。
祁淵便將手撤開,隨即將手緩緩向下,用微微粗糲的手掌握住她細嫩的雙手,他凝視著她眼眸,輕聲道:“你成親七年,和他從沒有過啊?五日前和孤在一處時,還是個完整的姑娘?”
蔣馥瑩哪裡想到他追來燕府是問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他那天不是看見她的落紅了,他當時沒有在意,她也就沒有提,但她畢竟和準前夫時隔七年,再談這個總歸很不自在。她小時候就希望做祁淵的女人,現在也不算有遺憾了,隻是沒有為祁淵穿上嫁衣罷了,這輩子都不可能為他穿嫁衣了,她已經把自己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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