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詫異,他怎麼又坐下了?
邱夢面色一怔,頗為詫異,“爺不回府麼?”
“你回府好生用膳,孤今日外出公務,夜裡不回府。”祁淵對邱夢緩緩道:“你放心,看你面子上,孤順路將周夫人送去周府。”
蔣馥瑩開始不自在,不是吧,還要繼續和他共乘一車麼,今天她在書房那麼刺激他情緒,還是不要單獨相處為好吧。
邱夢雖有微辭,也想詢問殿下外出做什麼公務,可是殿下從不報備行蹤,她不敢詢問,殿下喜歡她溫順聽話的樣子,因而道:“好,那殿下在外注意安全,夢兒等你回來。”
言畢,邱夢叫那婢子翠墨攙扶著回去東宮。
那翠墨問道:“殿下今晚夜不歸宿,不會是要和周夫人在一起過夜吧?”
邱夢凝神沉思,“不會,殿下愛惜羽毛,自今日清晨便說今日有事,連燕青約酒都拒絕了,想是真的有事在身。再有,我並看不出太子對周夫人有心意。”
待邱夢離開後,謝錦將那邱夢的馬車伕也換了下去,謝錦親自駕車。
祁淵說,“去周府。”
謝錦便啟動馬車前往周府送人。
祁淵便坐在對面,凝著蔣馥瑩,方才一下一下由於顛簸擦碰蔣馥瑩的腿,這下人都下去了,蔣馥瑩便坐去角落,與他拉開距離,這下便擦碰不著了。
“已經把那燒壞了的勞什子脫了,你做什麼還拉著臉?”祁淵問,“讓你回周府不回,讓你上車你不上。跟孤王彆扭麼?”
蔣馥瑩心下一動,原來他知道她根本不想穿邱夢的衣服,她抿唇假笑,“沒拉著臉啊。我哪敢和您彆扭。”
祁淵看見她的笑容,心中猛的一動,笑起來不比倔強時候好看的多。她有什麼資格給孤王擺臉色!難受也得給孤笑。
馬車行到一處郊外的小路。
祁淵掀窗簾看了看,遠處有個農家飯莊,偶有路過的客人住店茶飯。
“謝錦,下午還趕路,你去吃些東西。回來時帶些午餐。”祁淵放下車簾道。
“爺想吃什麼?”謝錦拉韁繩將馬速降下來。
祁淵看向蔣馥瑩,等著她回答。
蔣馥瑩說,“我回周府吃飯。”
祁淵道:“回去有飯給你?做夢呢。”
蔣馥瑩還真不確定回去會不會被罰不準吃飯。
“有的。我家阿郎對我挺好的。”蔣馥瑩嗓子有些顫。
“好到讓你肚子疼著淋雪回家?”祁淵說,“那不已經玩膩你了?”
“我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呀。那不是因為我說謊騙了他麼。”蔣馥瑩嘴硬,“他今天還說有興致了再找我。你問問朝裡大官便知我夫妻和睦。”
祁淵端詳她片刻,心窩子猛的一疼,輕輕一歎,對謝錦道:“不辣的就可以。清淡些的。營養的,熱的。”
“明白。”謝錦說完,便將馬匹拴在粗壯的大樹上,去了農家飯莊。走慢半步都屬於沒眼色。
馬車內很安靜。
安靜到蔣馥瑩可以聽見祁淵的呼吸聲。
他沒有打破這份靜謐。
謝錦用餐沒那麼快回來,吃一頓飯,點餐,後廚配菜,烹飪,可快可慢。
便這麼和祁淵乾等著,她看窗外,他便那麼凝著她。
蔣馥瑩在他侵略性的視線中覺得拘謹,終於她先出聲道:“我下去透透氣。”
“車裡透不過氣麼?”祁淵問。
“有點悶。”蔣馥瑩回答。
“是有點悶,還是因為車裡有孤王?”祁淵凝著她:“我護著她,你委屈?”
“沒。”
“沒你就給我笑著說!”
一連兩次“我”,連身份象征孤王也不說了。便恨她到切齒瞠目。
蔣馥瑩緊攥著衣襬,強忍著眼眶酸澀,抿唇笑道:“我沒有委屈呀。你護著你的女人,這很正常呀。你如果覺得剛才我推她你氣不過,你就推我解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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