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眸色深深,頗為剋製道:“不客氣。周夫人。”
他從祁淵變成了莫名其妙的祁大哥。突然他覺得自己和她沒半文錢關係了,生分的快要結冰,是不是斷乾淨三字,太重了呢,嚇到她了?以後乖一點...不斷也不是不可以...
謝錦險些笑出聲來,周夫人真的永遠可以開發解鎖殿下的新表情,一個祁大哥叫的殿下都涼透了。
蔣馥瑩看著外面天色很黑,已經超過了子時,下半夜了,也就是第二天了。
她想,她和祁淵,也算過夜了吧。
從昨天過度到了今天。雖然是他看她和她舅打架過的子夜,也算是一起過的第一夜了,雖然不美好,但自己起碼是他的畢生噩夢吧。
想到此處,頗為失落,又記起邱夢那種賢惠溫婉的樣子來了,她其實也可以溫婉,就是說沒有這些煩心事的話,她還是可以不和她舅打架的。
偷情未遂卻遇到親舅,也是沒誰了。
沒關係了,反正上京已經沒她在乎的人了。影響不影響的,隨便吧。哎。
此時路上也並沒有行人,祁淵卻並沒有要送她離開的意思,她輕聲說:“可以麻煩你送我回客棧嗎。讓你的下人送也可以。現在我雇不到馬車了。這裡離江邊有十幾裡地吧。我可以付錢,車費你可以略略多要一些,我剛討回七百多兩舊債。”
祁淵輕輕一歎,腳丫沒好,胳膊又磕一下,前妻這笑話越看越叫人笑不出來,她需要有個人護著她些,但她自己覺得自己不需要人保護吧,他怎麼都是多餘,“你希望孤王送,還是希望孤王安排下人送?”
蔣馥瑩輕聲說,“你累了嗎?如果你累了,就回府休息,你身體不好,不要熬夜,我希望你好好休息。安排下人送我就可以了。我要再次道歉,為東籬巷遲到的事,還有方才反悔的事,以後沒想好我不會一時腦熱了。”
祁淵靜了靜:“孤王沒有很累。那麼,你希望誰送?”
蔣馥瑩認真想了想,誠實道:“我希望你送我,可我怕你身體吃不消。你都好忙碌的,我又讓你通宵了。你有忙不完的大事,我反而無所事事每日裡瞎折騰。”
“你為什麼希望孤王送?不想斷乾淨麼?”
“因為你還沒有回答我那個問題。我不知道明天還要不要去東籬巷等你。你的膝蓋裡頭有積水,所以你痛得很厲害,我懂怎麼排液體出來,我知道你不願意看見我,我施針的時候可以不說話打擾你的。”
“孤身體沒事。用著藥維持都挺好的。”祁淵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心想不容易,還知道問問他身體呢,還是有些心的,“你是什麼材料做的,踢别人可以把自己放倒。明明孤王看著不像會摔倒,沒走跟前你就倒了。”
“我就是笨唄。站都站不穩。”蔣馥瑩澀然笑了笑,“我沒有你家側妃那樣穩重吧。你沒有娶到我,你真燒高香了。”
“你施針的時候可以不說話。孤王卻做不到視而不見。你的問題,孤在考慮,你也知道獨處時,我們不好辦,是麼。”
蔣馥瑩明白他意思,施針是獨處,她又不給他,她誠然是坐地起價的。
祁淵輕輕一歎,把蔣馥瑩抱了,就跟進七叔客棧時一樣的抱法,蔣馥瑩被抱出屋門,又一路抱下樓,下面關檔了,懷親王也準備離開,在門口又遇見了。
蔣馥瑩下意識抱住藥箱遮掉面頰,到底還是不習慣叫人看見他二人一起露面。
他七叔她大舅的,搞得她緊張兮兮。
希望大舅回府不要告訴她外婆和外公半夜在她前夫哥這裡遇見了她,讓她在家族一夜成名,然後浸豬籠,完結。
但她不似來時那般直挺挺地不去靠他,或許要分别,她矯揉造作了一回,把身子輕輕靠在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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