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來到周芸賢房間,環兒便趴在桌上溫書,蔣馥瑩回身交代穎兒:“去書房,幫少爺把抄錄好的臣子規拿來。記住,務必小心。莫要把這臣子規給弄亂弄臟了。”
“是,夫人。”穎兒想,夫人可真行,一大早把府裡搞的雞飛狗跳的,全家五更都醒了已經宅鬥一回,這把贏麻了,這也算是階段性裡程碑,果然夫人能過好一個家,也能禍禍一個家,那尤氏氣的臉都煞白。
穎兒小心翼翼將臣子規拿了來。
周芸賢望見妻子今日裡穿著一襲暖黃色棉衣,顯得嫩嫩的,他心下一動,“你今日如何肯過來了。”
蔣馥瑩靠在桌案,歇腳,腳上水泡疼,“你不是叫我送你出門?”
蔣馥瑩想,臣子規上面‘王、八、犬’三字,罵的可是天家,依祁淵的性子,她不認為周芸賢可以完整的活著回來,自古文字獄多了去了,今日隻怕是有去無回,滿門獲罪發配邊疆都有可能的。
她自然要來送他最後一程。
蔣馥瑩不動聲色的幫周芸賢穿著官服,繫著腰帶,周芸賢低下頭看著她溫婉的面頰,“娘子,我怎生覺得,你在同我道别似的?”
“那可不是道别麼?你不是要去早朝了?”蔣馥瑩輕笑,“你沒著涼吧?可莫在朝堂上打噴嚏哦。那龍椅上不是有些人脾氣不好?”
周芸賢頷首,“捨不得我去上朝麼?”
“嗯。”蔣馥瑩敷衍,“怕你外頭找小的,將我來冷落。”
周芸賢頓時自責,他竟有些不忍心讓蔣馥瑩知曉尤氏和環兒是他的誰,“小傻瓜,隻要你聽我的話,安生點不給我添亂,你這樣美貌,我乾什麼在外面找小的呢。”
蔣馥瑩嬌滴滴說,“那你如果找了,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哼。”
周芸賢被氣笑,言道:“今日下朝回來後,我陪你一起去找找小狗。”
“我已經放棄了。不找了。”蔣馥瑩說。
“等我回來再說,到時我驅著馬車帶你到護城河上去轉一轉,也是儘一份心,免得你埋怨我不做事。”周芸賢說著便出門去了,“再有,今日我生辰,你居然忘記了。晚上出去聚一聚,家裡吵吵的厲害,咱倆酒樓開個房間住一夜,逛逛夜市也可以。”
蔣馥瑩送他至府門,心想,那你有命回府再說過生日之事吧。
周芸賢離開後,旁邊王大娘笑盈盈對蔣馥瑩言道:“孩子,你家芸賢得的什麼病?你怎麼不給他生孩子哦。”
蔣馥瑩猶豫,“這...這病倒不好告訴您。您就别問了。”
王大娘猜測:“花柳病啊?你嫌他臟,不叫他碰?”
蔣馥瑩羞羞答答:“王大娘,您可别亂猜。我家阿郎可沒有臟病。身體好著呢。”
說完就捂著小臉小跑進府去了。
王大娘嘟囔:“身體好著呢,七八年不產崽崽。肯定小娘子不讓碰。”
王大娘哪裡按捺得住,抱著小孫子就來到了棋牌室,對牌友言道:“那周家大公子看起來衣冠楚楚,居然有花柳病啊。你們可莫要碎嘴子出去亂說...”
牌友哪裡還想打牌,“真的假的,詳細說啊王大娘。别把咱們當外人。可苦了那嬌滴滴的小娘子了,有個相公,還臟兮兮不能用,這夜夜都獨守空房喲。遲早得離。”
蔣馥瑩回府,在西廂院閣樓外走廊支起一張茶桌,燒了壺茶,擺了兩盤甜口點心,然後窩在軟椅上,俯瞰著尤氏各個院子去收集被褥。
老爺唉聲歎氣斥尤氏一早的收什麼被褥。
三小姐門都不開,裡頭丫鬟悶聲說小姐睏覺,尤大姑娘過二個時辰再來。
二少爺說大嫂她素日料理我院子的事細心的很,你莫把東西給我弄壞了,剛說了别弄壞你就打我一花瓶!走吧走吧,被子不叫你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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