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仍靜靜的睇他,“進房休息一會兒吧,曦文。一路上你也累了。”
祁曦文因為祁淵過於冷靜而沉著的脾氣而被激怒,他嗤了一聲。
“曦文。舅舅可把你盼回家了!”
祁淵話音剛落,便見一人從樓梯那邊咚咚上樓,看見了被夏承安押著的祁曦文,當下疾步逼了來。
祁曦文看見來人,將自己外祖中年生下的獨生子薛敬生認了出來,薛崇仁早年和原配生了幾個女兒,他娘是長女,原配死後,中年和續絃生了薛敬生,喜歡的不得了,當下叫道:“小舅。”
薛敬生往祁淵那邊看了一眼。
祁淵睇著薛敬生,沒有說話。
薛敬生看了看緊緊抓在祁曦文手臂的夏承安的手掌,“對我外甥客氣點,夏承安是吧,你妹在我們手上,你斟酌一下。你區區一個將軍,這麼押睿王,你覺得你夠資格嗎?”
夏承安睇向祁淵,等待示下。
祁淵說,“放開睿王。”
“好。”夏承安將睿王放開。
薛敬生言道:“還是太子識時務。”
祁曦文反手甩了夏承安一巴掌,“抓痛本王手臂了你。”
夏承安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將血水吐掉,然後說:“末將給睿王開門。”
說著,用鑰匙姿態頗低的去開門。
薛敬生頗為疼愛的看著祁曦文,“再忍耐片刻,舅舅一會兒帶你回家。去休息會兒,你看你滿臉疲憊,三天沒睡了吧。這半年在陋舍吃不好住不好,受苦了。”
祁曦文頷首,“什麼時候去大名外祖家?這客棧一股黴味,沒法住人啊。”
“現在辰時,我爹偏頭痛的厲害,還沒起身。你也累。中午吧。我也得和太子談一下交換人質的地點和條件。”薛敬生溫和的和祁曦文說。
“好。”祁曦文又鄙夷的睇了眼祁淵,隨即進屋去休息了,總之見到了舅舅,心裡就穩當了,豫東十七座城池都姓薛。
薛敬生揚聲道:“太子殿下,是現在談,還是您需要休整片刻,再談?”
“現在。”祁淵說著,那邊謝錦將門鎖打開,祁淵先進了屋子,謝錦跟上。
薛敬生和他的屬下亦進得屋內,他反手將門關住,敬生將手伸進衣袖,說道:“祁淵哥,一路上累壞了吧。這酒樓茶葉太差,燕青說你喜歡碧螺春,我專門帶了碧螺春給你。”
說著,從衣袖拿出一盒碧螺春茶葉來,放在桌上。
祁淵正看桌上茶葉是頗為敷衍的菊花茶,他正發愁喝不慣,聽見敬生投其所好,他如獲救,“還是燕青想的周全,麻煩你給我帶茶葉了。我一天離不了這茶。”
謝錦四下在房間勘探有沒有危險或者可疑的地方,聽見敬生帶了茶葉,拿試毒的銀針將茶葉細細插了幾十遍才肯給祁淵去用。
薛敬生的屬下將麪皮撕下,竟露出燕青的臉來。
燕青躬身在祁淵身近,說:“兄長,你沒認出是我吧。”
祁淵正拎著茶壺要燙杯子沖茶,燕青便將茶壺接過去,給他沏茶。
祁淵看了看燕青,他說:“沒認出。你瘦了嗎,燕青。”
“想老家,這幾天吃不下飯。這邊的飯菜,你嘗下就知道,鹽大。”燕青說,“怎麼沒看好夏妍,你親自跑一趟?有沒有水土不服,我看你嘴唇有點乾,這邊天乾風大,你適應嗎。”
沏好茶,燕青遞給祁淵一盞,看著祁淵的嘴唇,與祁淵說話。
祁淵飲口茶,籲口氣,疲勞稍稍緩解,耳邊倏地想起蔣馥瑩那句‘使得’,他隨時歸家都使得,一時間心癢癢的,剛到豫東就有些歸心似箭的心思。
她真的會老老實實等他回家麼,他回家去她就在麼,他想他會突然襲擊,在她不經意的情況下把她抱個滿懷。
“不是很適應,感覺著呼吸刺辣辣的,不如上京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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