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茗同呂嬤嬤亦都跟了出來,春茗道:“夫人,莫追了,這樣遠,少主聽不見了的。夫人,少主不會忘記青州的,他從豫東回來,也不會忘記您和小滿的。”
蔣馥瑩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快步沿著雪地的馬蹄去追,直到馬隊即將轉過街角,她跑不動了,她抱著小滿,急促的呼吸,緩緩的蹲在街心,女兒哭,她也哭。
護膝反而是最冷靜的那個。
祁淵在馬隊中是打頭那個,他正驅馬疾馳,忽然如聽見了什麼,他輕喝一聲,將馬匹減速下來。
他一勒住馬匹,他的屬下也紛紛的勒停了馬匹。
謝錦說,“是不是夫人叫您了,爺。”
祁淵緩緩勒緊韁繩,他回頭往後面街裡去看,“你也聽見了?”
夏承安說,“我也似乎聽見了。别是家裡有急事,孩子那樣小,你走的太急,是否有什麼沒有安置好?”
祁淵思忖片刻,總之他被那隱隱的呼喚弄的心神不寧,“這樣,謝錦,你和夏承安帶人去陋舍提睿王,咱們在天和門那邊集合。孤回去看一眼。”
當下,祁淵從馬隊剝離一隊人,他帶隊折返了來,又往著青州家宅這邊行來。
謝錦和夏承安驅馬繼續走,去上京裡提睿王祁曦文。
蔣馥瑩正抱著孩子蹲在街心哭的不住,突然便聽馬蹄聲由遠及近。
追趕來的春茗,氣喘籲籲道:“夫人,夫人,好像是爺回來了,爺還沒走,夫人。”
蔣馥瑩抬起淚眼,反正眼淚盈滿眼眶,什麼也看不清,她閉了下眼睛,眼裡的淚珠落下,視線清亮起來,便見一對馬匹朝這邊馳來,馬背上那隊人馬的呼喝聲越發近了。
來到近處,祁淵勒停汗血,他看著那位他自小疼到大的小娘子,抱著一位更小的小娘子,蹲在街心裡情緒崩潰的在哭,兩位一起哭,一個勝似一個,他頓時心臟被擊中,他想,這...倒一刻走不開了麼。
祁淵縱下馬背,將韁繩鬆了,馬鞭隨手往後拋,由旁邊的秦鐘接在手中。
秦鐘看不得這揪心的離别場面,“爺快去看看吧,您月子裡伺候慣了,大娘子沒有照顧習慣,隻怕是搞不定小娘子,這時就委屈了。”
蔣馥瑩癟著嘴,小滿在繈褓裡也在哭。
祁淵緩緩步至蔣馥瑩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他說:“你可真會磨人啊蔣馥瑩。這門我算是出不了了。”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