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親手放開她的人,是他自己。
祁淵覺得呼吸間喉嚨火辣辣的難過。
蔣馥瑩也靜靜的在牆外等了一個時辰,自尊心不允許她開口說話,祁淵嫌棄她高攀,她乾什麼要主動開口呢。
又過一月。
五月初五這日。
祁淵又於後夜醜時來到西院牆,靠著牆壁坐下。
陋舍的日子平靜的如一灘死水,他如被世道遺忘。
夏府未退婚,睿王未行動,他散佈的他快死的訊息遍佈上京。
今夜,蔣馥瑩仍未過來。
今夜,他又是一人獨自開開合合這個小盒子的一夜。
蔣馥瑩亦過來了,五月初五,天氣已經挺熱了,蔣馥瑩穿著薄薄的衣服,坐在院牆外,她不確定祁淵在不在牆內,她沒有出聲,她的月信仍沒有來,月信遲到了兩個月了,她仍沒有搭脈。
祁淵亦沒有出聲,他的青茬將俊俏的面龐覆蓋,狼狽極了。
蔣馥瑩將手摸在小腹,眸子裡有著溫柔的情愫,又不能言說,是不是送子娘娘將他們失去的‘妞妞’送回來了。
***
六月初五這日。
夏府夏妍待睿王離開夏府後,來到堂中面見夏建業,她乖巧道:“睿王殿下可是又來勸祖父將我和太子的婚約退去,然後將夏凝許配給他之事?”
夏建業頷首,“正是。如今太子被今上囚居陋舍,老夫從三月份便考慮要面聖去退婚,又恐怕落世人詬病,老夫在太子落難時,棄之不顧。畢竟,太子監國時,待老夫及你長兄夏承安頗為器重。”
夏妍認真道:“祖父,切莫退婚啊,夏妍對太子極有信心,夏妍敢用性命擔保,太子決計不會如此岌岌無名,他一定會再度複起!若他再起,恐怕會權勢不可估量。”
“妍兒,你有這等預測,可有什麼實際的線索佐證?”夏建業道,“太子如今傳聞,每日吃鹽水面,連顆青菜都沒有呢,日子實在是慘,訊息四下裡傳,他快病死了...”
夏妍認真道:“祖父,夏妍沒有任何線索,夏妍是憑直覺太子不是池中物。夏妍跪了三個月,從三月初六,每日跪求皇上,請皇上開恩,準許夏妍進陋舍照顧,夏妍願意和太子同生共死。皇上終於被夏妍弄煩,一句想陪他死就去吧。準許夏妍進陋舍陪伴廢太子。”
“妍兒,你胡鬨,你如何可以下冷宮去!若是太子當真不能複起,你豈不是荒廢了青春!”夏建業憂心忡忡。
“祖父,夏妍在府原就不受寵愛,此次被東宮選中,東宮對夏妍有恩,夏妍不會棄他不顧。夏妍願意賭一賭,夏妍沒有看錯這個男人。”
夏妍緩緩說道:“退一步講,倘若,太子當真是廢物一個,再不能複起,那麼請祖父放棄夏妍就是了。”
“這……”
“但是,婚是一定不能退的。請祖父再耐心等數月看是否有轉機,再做打算。夏妍要麼死,要麼立於雲端,沒有退路了!”
夏建業思忖再三,點了點頭,實在沒有料到素日那般木訥的長孫女,竟然是這樣有野心遠見之人。
***
蔣馥瑩在青州兵營幫嫪文極忙完最後一天的軍醫選拔,“嫪叔,這三個月,選了四千軍醫,收穫還可以。”
嫪文極頷首,“瑩瑩,回去準備一下,六月初六,即明天出發北上,順風順水的日子。”
蔣馥瑩頷首,“好。”
嫪文極問:“不暈船吧?看你最近胃口不好,看見死屍傷口吐的很厲害。”
蔣馥瑩沒有說什麼,許久言道:“吐不吐的不影響我做軍醫的,這三個月我可沒耽誤乾活吧。放心吧。”
蔣馥瑩人瘦,三個月的肚子還一點跡象看不出來呢,她終於在月信遲到三個月時搭了脈,她要做孃親了,可是‘妞妞’的爹爹已經不要她了,她和‘妞妞’不可以高攀太子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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