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什麼病了?”
蔣馥瑩不言,不知他為什麼問,她辜負過他,始終懷疑他接近她的目的是報複她。
“怎麼不說話?”
“我不想說話……”他來陪側室,她能說什麼。祝他百年好合麼。
“你不想說話就不說話?你哭哭啼啼吵到孤王休息,孤王該怎麼罰你?”
蔣馥瑩眨眨眼,便有兩顆淚珠滾下,她輕聲說:“你是少主殿下,我是有毒瘟疫,你愛怎麼罰就怎麼罰,我爛命一條無所謂,我早就活夠了。反正活著沒有意思。”
說著就咳嗽起來,邊咳嗽邊抽泣,看起來可憐極了,像隻被遺棄的絕望的小貓。
他不懂自己感受,他有過這種需要溫暖,卻被世道遺棄的時候,絕望的滋味很苦,那時她並沒有給他任何情緒支援,反而背刺他。他很有些猶豫,這時轉身走掉,她一定會崩潰或者垮掉。他卻沒有走掉。
祁淵蹲下身,看著她邊哭邊咳嗽邊倔強地凝著他,怎生咳嗽這般厲害,他說:“罰你憋住,不準哭。”
那兩隻耳墜搖晃的他心亂,上床也戴這耳墜,會搖成什麼樣子,不哭哭啼啼就不搖晃了吧。
蔣馥瑩哪裡憋的住,卻哇一聲哭出來,“你們都是壞人。我討厭你們!我已經躲在山洞裡哭了,為什麼不準我哭。我又沒影響你什麼。我不又會傷害别人,為什麼都看我不順眼。那我換去别處哭,總可以了吧。”
說著,蔣馥瑩便揹著那個裝著為祁淵做的衣衫的包包立起身來,往山洞深處跑去,那邊還有一個出口,她很想逃避,如果沒人喜歡她,她隻想躲起來。
她才跑幾步,便覺得手腕一緊,接著身子被一股力道拉住,握在她手腕的手掌微涼且粗糲,卻又堅定地攥著她,就彷彿逮到她不放那般,就彷彿她是被珍視著的那般。她又在覬覦和幻想。她太孤單了,她受不了任何一點溫暖,她很容易糊塗。
她腳步便被迫停下,她被牽著去到他身邊,她低著頭不抬眼看他面龐。
“孤準你換去别處了麼?”祁淵薄涼的嗓音在蔣馥瑩項頂響起,“既然遇見了,你能跑去哪裡。”
蔣馥瑩立在那裡,看著假山上的怪石,“你不是不想看見我嗎。你厭惡我到連今上的壽宴都不參加了。好些大人物都來赴宴,隻有你不來,你是有意避開我。
因為我是一個大麻煩,是瘟疫。你和别人一樣,都躲著我。你也覺得我身上怨氣、戾氣和陰氣重,和我在一起會倒大黴吧,你不想有一個殺人犯的女兒做前妻。”
“孤是不想看見你。”祁淵輕聲說,“也的確是躲著你,躲了兩日兩夜又三個時辰了。”
蔣馥瑩要把手腕自他手心撤出,“那你放開我,我現在就離開了。我真的不行了今天,情緒很不好……不要搞我心態了……我已經在努力保持樂觀了……”
“我不放開。見不到便罷了,見到瞭如何放開?”祁淵將握在她手腕上的手緊了緊,把她拉近了些,用手捏起她下頜,“我躲著你。你卻自投羅網。”
“你為什麼不放開我?”蔣馥瑩問。
“你為什麼和我神交?那個獨住的夜晚,你精神上給了我。”祁淵低聲說,“都不是小孩。你不要說沒有。你一直在勾引我。為了你救父的目的。你想看見孤來赴宴,想孤求情叫你看見,孤偏不,會弔胃口的不是隻有你。”
蔣馥瑩沒有說話,那個獨住的夜晚,的確她精神上屬於他,她認為那樣已經很出格了,她實際不敢做偷人的事情。
祁淵輕笑,“你在宴上找孤身影很久吧。你嚐到被吊胃口的滋味了?”
“祁淵,你折磨一無所有的我有意思嗎,我想救家人無可厚非對不對……”
“你拋棄一無所有的祁淵,你對祁淵七年不聞不問,有意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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