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之安慰她道:“沒事,沒選上的話,我托人找找關係。”
“我想靠自己的醫術和實力。不想找關係。”蔣馥瑩認真地說著,“還是一步一個腳印為好。你提供的捷徑不會使我覺得甜蜜,反而使我覺得自己很失敗。”
祁慕之認為自己淪陷了,這樣的自強的女孩子世間少有。
在軍營大院裡看新兵選拔,新兵選拔方式大概是看身體康健與否,有沒有疾病,倒是比軍醫選拔相對簡單不少。
蔣馥瑩問祁慕之,“你選上沒有?”
“取決於你選上沒有。”祁慕之笑笑。
蔣馥瑩也笑了,祁慕之從小總是默默的跟在她和祁淵身後,挺好一男人。
可惜她不曾用心去瞭解過他,他母妃在宮中也是頗為閒雲野鶴,對他隻求健康平安,並不希冀他同祁淵、睿王那般有動機,今上對他也並不看重。
蔣馥瑩看著天空雲捲雲舒,曾經幼時那個說隻有他可以包容她壞脾氣的少年郎,因為現實家庭條件而和她分開。
突然斷崖般放棄了和她曆時十七年的感情。選擇了比她家世後台硬很多的夏妍。
她很傷,憂鬱,陷入了一個至暗的角落。但表示理解,離婦,二婚,還有個毒殺他母親的父親。
有那麼一瞬,天塌了一樣,想質問,為什麼自小寵愛她,寵愛到二十四就不肯繼續寵了。但理智使她不去質問。問就是論家世她委實高攀了。
感情不是全部,蔣馥瑩認為生活得繼續。起碼爹媽妹妹出監獄了,一家子和美。隻要祁淵不追究她爹,她就沒有什麼擔心的。有免死令,她爹穩了……
直到晚霞在天際有些餘暉,那邊高台嫪文極在叫唱選拔上的軍醫名諱,他張王李趙,趙錢孫李的點了很久名諱,卻遲遲沒有唸到蔣馥瑩的名諱。
蔣馥瑩的心一點一點的失落下去,是她的表現沒有贏得嫪叔的認可嗎。
她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擁有的是一包藥,而不是一包破藥了,自己徹底輸給了有戰神哥哥的夏妍。
祁慕之看出蔣馥瑩的失落,他溫聲寬慰道:“我去問問嫪文極,你稍等片刻。”
“不,不要問了。如果是因為我醫術不佳,沒有資格隨軍北上,那我心服口服。以免耽誤大事。”蔣馥瑩誠然道,“戰場上不需要一個關係戶庸醫。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不需要。”
祁慕之內心很有些欣賞她的性子和坦蕩,勝不驕敗不餒,也不為旁人提供的捷徑而沾沾自喜,或許這就是他和祁淵多年對她不能放下的因由吧。
“蔣馥瑩。”
就在蔣馥瑩的心沉入穀底時,忽聽得高台上,嫪文極朗聲叫她的名字。
蔣馥瑩心裡猛地一跳,豎起耳朵去聽,死了的心,彷彿活了過來。
嫪文極又朗聲道:“蔣馥瑩是今日選拔出的新進軍醫的領班。”
“啊!”蔣馥瑩聽後,非常激動,她驚聲叫了一聲,她對祁慕之道:“你聽見了嗎祁慕之,我是領班,嫪叔剛才點名起碼有四五十個吧。我是領班啊。所以才最後點我的名!我就說了,我把傷口縫合得絕對完美無缺,我使那死囚瞑目了的!”
祁慕之見她甚是激動,她眼睛裡有著點點淚跡,祁淵若看見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如今這樣努力,一定如他這般憐惜吧,祁慕之當下也替她開心道:“我聽見了,你很棒。瑩瑩。”
嫪文極又朗聲道:“蔣馥瑩還在這裡嗎?”
“在,在,我在。”蔣馥瑩快步走去高台那邊,便將手高高抬起,還是頗有些激動和雀躍,以及緊張。
嫪文極說,“你上來一下,拿一下你的領班令,讓你的兵認識你一下。”
蔣馥瑩大步從石階走上高台,下面大多是男軍醫,各個都比她高大,也有女醫,但是少,隻有零星幾個,蔣馥瑩從嫪文極手裡接過那個青銅做的圓圓舊舊的令,上面寫著軍醫十五班,她對台下她的兵說道:“我叫蔣馥瑩,以後大家是一個班的同僚,大家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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