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多說兩句，我都覺得分外沒意思，還不如躺著，好好休息來得舒坦。

沒想到的是，陸星塵沒有離開，反倒是一把扯過我，眼底都是憤慨：“顧明燭，我在跟你說話！”

他的力度很大，扯得我肩膀很痛，也讓我倏然直面他，清楚對上他眼底的厭惡。

清晰可見。

心臟也似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有些沉悶，蔓延著苦澀，但我面上始終鎮定。

“你跟我說話，我就要回你？”

“陸星塵，你是我什麼人？”

我的問話沒得到任何回答，陸星塵隻當沒聽到，再一次咄咄逼人：“回答我的問題！”

以往在我看來很有男子氣概的強勢，如今再落入眼底，隻覺得分外可笑。

遲遲沒得到回答，陸星塵再次怒斥：“顧明燭，說話！”

我的冷眼旁觀彷彿刺激到男人。

他的眼睛越發赤紅，似乎下一瞬就會狠狠掐上我的脖頸，逼問著最終答案。

“意義在哪裡？”

我問。

見陸星塵怔愣，我繼續道：“我剛才已經說了，那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

“如果你一定要個回答，好，我可以告訴你。”

“你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親眼看著陸星塵雙眼暴起，我卻半點不慌：“話我就放在這裡，除非是你不做，否則，就連讓我别做，你都沒這樣的資格。”

陸星塵震驚地看著我。

在這一瞬，他似乎終於意識到，我想要和離、所做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是認真的。

好半晌，他似乎終於反應過來，看了我一瞬，而後，冷著一張臉，轉身甩袖離開。

我沒去管他走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安靜地榻上坐了一會兒，翻身準備上床休息。

“夫人。”

我剛躺下，內室門口忽然響起陰涼的聲音，讓我脊背一涼，回頭看到站在內室外，半張臉遮掩在門框後的應佳兆，心臟突突直跳。

“應婆子，你不要這樣忽然進我的房裡。”再次從床榻上坐起，我神情中帶著無奈。

“我知道，你藏起半邊身子，是想遮掩住你臉上的傷，不想嚇到我。”

“但是，我既然簽下你當婆子，那也是接受了你的樣貌的，你不用這樣遮遮掩掩。”

越是遮掩，才越是嚇人。

應佳兆有些尷尬，顯出自己的身形，才低聲說道：“是奴才的錯。”

“奴才見姑爺怒氣沖沖地離開，怕夫人這邊發生事情，就莽撞地闖進來了。”

我覺得話語有些怪異，卻沒往别的地方想：“我這邊沒什麼事情。”

“是。”

應佳兆應下，轉身要離開時，像忽然想起什麼，又轉身看向我：“夫人，請恕奴才多嘴。”

“奴才覺得，男人都是應該哄著的，像您如今這種情況，隻會把男人推得更遠。”

“那樣，隻會得不償失。”

我有些意外。

沒想到應佳兆會跟我說這些。

想了想，我問：“應婆子以前也是成過親的，那你和你的丈夫，是怎樣生活的？”

“是否有獲得過一段時間的幸福？”

應佳兆像是被踩到痛腳的貓兒一樣，整個人都凜起，看著我的眼神劃過一瞬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