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還是我錯了唄!
我看著談裕恒。
夜色已深,燭光的暖意消融,看不真切談裕恒的真實神情,但我知道,能夠說出這種看似是非分明的話來,他應該是昂首挺胸,自信自己做得對。
“就因為陸星塵是個男的,所以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對的;因為我是個女子,就應該樣樣委曲求全,再多的苦和累都要打碎牙齒往肚裡咽,是嗎?”
我眼底儘是嘲諷。
談裕恒眉心皺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直接詢問。
出口的話語裡,帶著濃濃的酒味。
不等談裕恒回答,我字字珠璣:“他的異樣有原因,還要我追著求著讓他同意我原諒他。”
“我就不配有任何的情緒,無論他對我做什麼,如何羞辱我,我都該記得,自己是他的夫人?”
“我告訴你。”
“談裕恒。”
“别以為你和他有什麼不同。”
“你們兩個人,都是一丘之貉!”
“真成婚了,你也是他那種得隴望蜀的下賤玩意兒!”
“走!”
最後一句,是同馬車伕說的。
談裕恒的臉色顯然有些難看,皺著眉心,快速說著:“陸星塵不是不愛你!”
“他隻是還沒看清楚他自己的真實心意。”
我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卻沒有絲毫情緒掀起來,隻冷冷撂下兩句話。
“那陸星塵活該失去,沒有人活該等他一輩子。”
“還有,陸星塵回來了,記得讓他走手續。”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和他和離了。
酒意上頭,我卻沒有放任自己真正睡過去,而是保持著警醒,直至回到陸府,搖晃著從馬車上下來。
“小心。”
扶桑不知在門口等了多久,急忙上前伸手扶著我,眼眶紅紅的:“主子可算回來了!”
“回吧。”
我朝扶桑露出一個笑,放任身體靠著扶桑,往府中走時,鬼使神差地轉頭。
看到街角處,站著的頎長身影。
他的眼裡,似有鉛華在裡湧動。
對上我的眼神時,他也有一瞬驚愕,很快擺擺手,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
“主子?”
發現我愣神,扶桑疑惑開口。
我收回目光,心底卻一直縈繞著褚雲崢那雙複雜深沉的眼眸。
夜深如墨。
我醒來時,隻覺頭痛欲裂,捂著腦袋坐起,喝過醒酒湯,裝扮一番,才前往顧府。
今日褚雲崢也會帶著元老前往顧府,我到底是顧府千金,又與元老交好,自然要出面。
剛到顧府,從馬車上下來,我一眼就看到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的許明月。
許明月裝扮得很嬌俏。
鵝黃色的流沙衣裙在清晨的陽光下熠熠生輝,頭頂上的一支素色木簪,襯得她格外素雅。
一眼可見的簡潔。
就像她給所有人的感覺,單純無害,嬌俏靈動。
“嫂嫂。”
許明月眉眼帶起一抹愁緒,微抿唇角,主動交代行程:“我想著,請另外一位神醫,替我爹孃診治。”
“嗯。”
我冷淡地點了點頭,沒理會,直接往顧府裡走。
許明月想怎麼做,和我無關。
就是,這事兒怎麼就用得著她來做了,不應該是陸星塵做的嗎?
念頭剛出,我就聽到府內一唱一和的聲音。
是陸星塵和謝雲瀾的。
兩人言語之間,竟都是想讓神醫林鶴和元老離開!
我臉色倏然一沉,快步上前,抬手:“陸星塵,你害我害得還不夠嗎?!”-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