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我輕斂眉目，語氣淡淡。

褚雲崢有些意外：“就這？”

“不然呢。”

我雙眸清澈地看著他：“我知道，這代表的意義不一樣，但，那又怎麼樣呢？”

我在意到撕心裂肺都沒用，不如放平心態。

“他們現在越是這樣，對我們越有利處。”平靜看著褚雲崢，我淡漠指出事實。

“越是聲勢浩大，之後的日子裡，真正歸於平淡時，他們或許無法承受這樣的寧靜。”

習慣喧鬨的人，忽然身處寧靜的山野，中間造成的落差，嚴重時會折磨得精神失常。

輕則短時間內無法找尋回原本純真的自我，而導致其它事情接踵而至，做出最錯誤的示範。

“嗯，你說得對。”褚雲崢臉上的笑真切幾分，眼裡也帶著明顯的欣賞。

開張儀式有人負責，我和褚雲崢就是過來看一下過程，免得出現其它差錯。

剪綵儀式後，看著茶酒肆高朋滿座，確定後續沒其它事發生，我率先離開。

弟弟顧書謙來信，需要我幫忙取他院裡的東西，送到普陀山，我得回顧府一趟。

和褚雲崢分開前，我隱約感覺到有一道視線緊緊盯著我，回頭一看，又什麼都沒有。

錯覺吧。

我搖了搖頭，沒多想，坐上馬車。

“我不同意！”

“我堅決不同意！”

剛回到顧府，還沒進入花廳，就聽到顧淩峰怒叱的聲音，他似乎咬緊腮幫子。

“其它的事情我都可以遷就你，但此事，絕無可能！”

“雲瀾，你也該學會體貼我一回了！”最後一句，聽著像訓斥，話語中的無奈卻無法忽視。

謝雲瀾嬌軟又透著些痛苦的嗓音響起：“峰哥，這麼多年下來，我什麼事情都是遷就著你的心意做的啊，這次，孩子......”

孩子？

我無意往下偷聽，但聽到‘孩子’二字，好奇心就被釣起來。

“大小姐。”

下人的聲音響起，拉回我的心神，花廳內的爭吵聲也戛然而止，徹底沒了動靜。

看著顧淩峰和謝雲瀾從花廳走出，站在廊簷之下，我小臉微熱，輕咳一聲，道明來意。

“那就去吧。”

“這也是你家，不用每次回來都想著通報。”顧淩峰面上有些疲憊，擺了擺手。

我抬頭看了一眼謝雲瀾。

謝雲瀾年過三十，保養極好，一張小臉還有膠原蛋白，水潤潤的，沒有一眼的驚豔，卻很耐看。

平日裡，她美得很有韻味，少女的清純與小婦人的嫵媚糅雜在一起，矛盾得衝突，又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完全不像三十多的婦人。

今日，謝雲瀾的狀態有些不佳，面上帶著一點疲態，也多了幾分弱柳扶風之勢。

我見猶憐得厲害。

“是。”

從花廳離開，前往顧書謙的院落路上，我滿腦子都在回想，顧淩峰和謝雲瀾究竟在鬨什麼。

“站住！”

嬌喝從身後響起，身後傳來腳步聲，不多時，顧笙雪繞到我面前，站定，滿臉憤慨。

我一臉莫名其妙：“有事兒？”

顧笙雪噘著嘴，也不知想到什麼，小臉驀地一紅，低垂著眉眼，扭捏著身子：“你，你和褚世子很熟悉？”

我眉梢輕挑，等著顧笙雪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