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淡淡應下,表示已知,而後什麼都沒再說,沉默著繼續往下逛金銀樓。
至於褚雲崢,我也沒有再提出讓他離開。
隻有我在意,那受傷的人就隻是我。
從金銀樓離開,褚雲崢陪在我身側,在街面上轉了好大一會兒,才和褚雲崢分道揚鑣,返回陸府。
“夫人。”
就在我下馬車,準備往裡走時,許文冕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他快步走上前來,瞥了一眼陸府牌匾,默默收回視線,小麥色的臉上帶著幾分紅色。
他輕咳一聲,有些猶豫,但還是快速從懷裡拿出東西:“夫人,給......”
一眼看去,竟是一支銀簪。
我一臉疑惑:“這是?”
許文冕紅著臉:“這是我親手打造出來的,看起來很粗糙,確切點說,它本來就粗糙。”
“我知道,它不應該戴在你的頭上,極其不符合你的身份,但,我就是想著把這個東西給你。”
“希望夫人不要嫌棄!”
他鼓足勇氣,把話說完,低著頭,完全抬不起來。
我一臉愕然。
許文冕這是在做什麼?
我看了一眼他手中拿著的簪子,確實很平平無奇,無論是價值還是做工,都比不上我妝奩裡的任何一樣。
但,心意無價。
它是一支銀簪,以許文冕的財力,沒有傾儘全力,也是用了他現有的,能調動的銀錢。
“不嫌棄。”
微默片刻,我聲音很輕:“花了你多少銀錢,我給你......”
“不用了。”
許文冕神色一怔,眸色中劃過一抹受傷,微抿唇角:“我送夫人這個東西,不是為了銀錢。”
那是為了感情?
腦海中劃過這一念頭,我心微顫,猶豫著要怎樣開口,但思來想去,還是選擇直言不諱。
“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吧。”
“我是陸府夫人,你也口口聲聲喊著我夫人。”
“即便是日後真的有什麼變故,我不再是陸府夫人,那也沒想過再開展另外一段感情。”
從始至終,我對許文冕就沒有半點感情,連基本的朋友都算不上。
那時的他,對我而言,就隻是許明月的追求者,現如今,他脫離許明月的掌控,對我來說,也仍舊是個普通人罷了。
若是他對我生出不該有的念頭,那到最後,受傷的人始終是他許文冕。
情傷,可不是開玩笑的。
許文冕睫毛輕顫。
他輕扯唇角,有些無奈地看著我:“夫人誤會了,我就是感激夫人而已。”
“但我身份下等,能夠表達感激的東西實在太少,隻能親自製作,以表誠意。”
居然是這樣嗎?
那倒是我自作多情,想錯了。
我有些尷尬,掩蓋住臉上的燥熱:“好的,謝謝。”
接過許文冕手中的銀簪,和許文冕簡單寒暄兩句,也就沒有再多說,返回陸府內。
陸星塵還沒回來,景和堂內靜悄悄的,整個世界似乎都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坐在銅鏡前,扶桑替我拆著朱釵,我心血來潮,把許文冕說的銀簪隨意往髮髻上一插。
銀簪的末端帶著一顆水滴型的吊墜,清澈見底,看著就很有質感,尤其是插到髮髻中,顯得很生動。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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