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我做什麼。”
陸星塵低頭掃了一眼他身上,似是沒發覺任何問題,又看向我,詢問出聲。
“想看而已。”
我淡淡回了一句,轉身進入房內。
陸星塵跟在我身後,在羅漢榻對面坐下。
看著扶桑端上來的血燕粥,竟主動道了一句:“就應該多喝一些,瘦得身上沒二兩肉,臉色也總是白得跟鬼一樣。”
我無語了。
話聽起來是關懷的,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是不好聽。
“不知道的,都要以為陸府虐待了你。”陸星塵又補充一句。
我抬眸掃了他一眼:“陸府沒有?”
陸星塵蹙眉。
把血燕粥喝完,我拿著手帕,輕擦了下唇:“今日應婆子回來,向我坦言一事。”
“她是許明月的母親。”
陸星塵並無驚訝,隻眼眸幽深地盯著我。
我一下就懂了。
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內,確切點說,是陸星塵授意的,目的嘛,大概就是想讓我做出一個處理。
好人他做了。
壞人嘛,自然是要我來。
“看你的意思,是準備讓我來處理。”我看著他,神色淡淡,“既然這樣,我就做主消她奴籍和契籍,放她自由。”
陸星塵難得怔愣。
“你,真的決定這樣做?”
“是啊。”
我輕輕點頭,一臉平靜:“她到底是你陸府表小姐的生母,若是傳出去她就是個最低賤的奴仆,許明月面上無光,陸府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說得可沒錯。
且不論陸星塵和許明月現在的關係,單說這樁事,我這個處理方式,不僅仁至義儘,更是無人能敵。
“你覺得如何?”
我安靜地等著陸星塵的回答。
隻要他點頭,這一切都會這樣進行下去。
我想清楚了。
一味地和陸星塵、陸府對著乾,非但得不到我想要的,反倒會讓陸星塵產生不一樣的感覺。
就跟以前的我一樣。
一開始想著,隻要和他成婚,就會特别滿足,不再奢求其它的東西了。
發現陸星塵沒想象中的愛我,那種愛而不得的痛苦,午夜夢迴時,如同藤蔓纏繞著我的心臟。
呼吸不過來的痛苦,讓我記憶尤深,更是想方設法地想去解決這場刻骨銘心的單相思。
然而,能夠輕易釋懷的單相思,就不叫單相思了。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我要讓陸星塵得償所願,要讓他嘗夠在婚事內也能偷腥的快|感,喂大他的胃口。
到那時,先按捺不住的人,不會再是我,也不再是我掙紮在沼澤裡,而是,許明月。
我要看著他們沉|淪其中,在最美好的時候,發現彼此最罪惡的一面,想掙紮逃離時,卻無法自拔。
“如果你確定這樣做不會後悔,你可以去做。”陸星塵仍舊站在雲端,俯瞰著我。
我輕應一聲,又道:“另外,府中中饋全數交到母親手上,讓母親處理吧。”
陸星塵臉一黑:“解決方案是你自己提出的,沒有人逼你,你現在又鬨脾氣。”
耐心等他說完,我才淡淡開口:“我沒鬨脾氣,而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應佳兆恢複良家身份,要在外立門戶吧,就算她借住在陸府,那許明月呢。”
“她總是要學掌家之道。”
我唇角輕翹,眼裡劃過一抹譏諷:“别的我可以退讓,但你想著讓我教她,和她共掌陸家,絕無可能。”
陸星塵面容有些陰沉,但看著我的眼神,竟隱隱劃過一抹不忍,以及淺淡的愧疚。
“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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